你说话啊?宗锦收了手,气冲冲质问着。
赫连恒咬着发带自然无法开口,便置若罔闻地将长发捞起,熟练高束成马尾。
做完这些,赫连恒才垂眼看着咫尺处还恼怒着的宗锦道:我确实有些醉。
你还敢说?
只不过如今醒了,赫连恒说,只不过醉不醉都不影响今夜的事。
老子根本就不知道你今夜要作甚!
你马上就会知晓,不必着急。
不等宗锦回应,赫连恒面向他的将士们,稍稍往前走了半步:北堂,你带五队人去北城门截杀白鹿尘河的队伍,不必杀他,杀到只剩几人,再让他知晓是谁来截杀的便可。
遵命!
江意带三队人从东城门入内,烧了东驿站,勿要在城门闹出事端。
遵命!
男人冷声下着命令,跟方才靠在宗锦胸口的模样判若两人。夜行衣将他的气质映衬得冰冷,如鬼如魅,更像是从地狱前来复仇的恶鬼。
宗锦在旁听着他言简意赅的筹划,突然火气便被压了下去这种时候再计较赫连恒究竟装没装醉,实在是太幼稚况且这原也不是那么重要。
他气的不过是自己真心实意,男人却好像是在戏弄他罢了。
马蹄声在黑夜中有些瘆人,宗锦看着赫连恒的侧脸略略出神,穿着夜行衣的景昭忽地跑了过来:哥!
啊,啊?
我跟江副统领去了!景昭严肃地皱着眉,哥万事小心!
我知道
景昭又冲赫连恒小声道:主上也小心
少年说完就小跑着归了江意身边,飞身上马的动作干净利落,操着缰绳便调转方向融进列队中。
小子确有把他的话放进心里,这不愧是他看中的人。
宗锦在心中默默地想着,竟有种儿子一夜长大的五味杂陈。赫连恒在旁沉声道:你便待在此处,最多两个时辰,我们便会回来,我留影子护你安全。
眼前赫连恒一行十队精兵,已只剩下了两队,外加他与影子们。显然赫连恒自己也须行动,否则他不必换上那身夜行衣影子本是专门守护赫连恒的人,听见这话竟都乖乖往宗锦身后站了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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