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再出府,景昭也不出声了,像是怕真的惹恼了宗锦。
二人在熙来攘往的行人里没什么精气神地走着,宗锦却久久没能从刚才那种惊慌里走出来。他仍是觉得心口难受,说是慌又没那么慌,说是闷却算不上闷。他只是觉得胸中郁结着一口气,怎么也吐不出来,就连他自己也不知这情绪的真面目是什么。
总之不见赫连恒就对了。
他如是想着,突然又感觉自己将火气全撒在景昭身上,多少有些说不过去。他扭过头,安慰似的道:我也没不让你说话,只是别乱说话?
宗锦话未说完,便见景昭翘着的嘴角。
少年傻子似的咧着嘴,耳根子的红还未消,左手握着右手的手腕,一副沉浸温柔乡出不来的死相。
就知道惦记女人,宗锦道,连根簪子都送不出去,还敢惦记人。
待,待从枞坂回来,景昭急忙道,我就送,我一定送!
提起枞坂,宗锦忽地正经起来:枞坂之战不是小事,你到时在战场上,可别还惦记着无香。
我知道,我知道的!我又不是头一回上战场了我十四岁的时候可就跟着哥去了前线的
哦?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事?冲锋轻骑?
后勤马夫
那能是一回事么?
景昭眨眨眼:咱们肯定会赢,有赫连君,有北堂将军那样骁勇善战的人还有哥你在说起来,哥,我一直觉得挺怪的。
什么?
北堂,是不是个氏族来着?景昭皱着眉,边想边说,我总觉得北堂好像也是个氏族
你这么说,好像宗锦跟着皱起眉,片刻后才道,我想起来了,还真是。
!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族,他轻声说,过去御泉是左丘氏的封地,后来左丘氏被赫连击败,氏族弃城而逃,族人颠沛流离,左丘氏就这么没了。
嗯嗯,然后呢?
北堂氏好像就是左丘一族的家臣,世世代代都侍奉左丘氏。虽说都是氏族,但有无分封,差别还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