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干的。
男人眉头紧锁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重复问:谁、干、的。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关于脂云楼的事,宗锦却一个字都不想提,外头还有雍门军,但凡一个人逃脱,消息立马就会传到雍门耳朵里你从死亡谷进的东廷吧?那就不可能带上几万的兵马
宗锦话还没说完,影子已经骑着马到了他们身边:报!采石场周围两百四十人、采石场内九十七名管事看守,已经全部镇压完毕!
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说,赫连恒道,谁干的。
他声音不大,但宗锦却听得出来在他平静外表下正燃烧着的怒意。
宗锦扫了一眼四周,果真就像影子所说的一样,大部分的看守和劳工都已经被压迫到了角落里蹲着,被赫连恒的人看管,还有些人如同孙明海,已经在地上成了尸首。
只有宗锦身后的火,还在静静燃烧。
就在这时,景昭终于从采石场的另一面跑了过来。
影子看见他的身影,都还未分辨出来是谁,便下意识地拔了刀,就要砍在景昭身上。
别!那是景昭!宗锦喊出声来,景昭和刀都猝地停下。
景昭隔着刀,一双眼却完全盯着他,脸上还挂着泪痕:哥你没事吧?!孙明海伤到你没有?!
我没事宗锦道,不许哭。
没哭,就是太激动了景昭吸吸鼻子,胡乱地擦脸,再朝着赫连恒所在之处单膝跪下,见过主上。
不必行礼。景昭忠心耿耿固然该赏,可赫连恒现如今的心思,满满当当都是宗锦,其余的事情他管都不想管。他始终没将目光挪开,已经不必再藏的贱字,几乎要烙进他的眼睛里。
赫连恒固执地再问:到底是谁干的。
一个臭女人干的。宗锦垂着头,蹲身去捡孙明海身上的钥匙,先翻出了自己的,替自己将手铐脚铐都解开,再将地上趴着还没缓过神来的傅久山扶起来,将钥匙给他。
傅久山是聪明人,看这架势便已经读懂,这个愿意和他一起筹谋将所有人都放出去的四二八,背后竟然有如此大的势力。他对宗锦的态度顿时就变了,有些拘谨地接过钥匙点点头,转头去找那些被压制在采石场一隅的劳工了。
宗锦撕下一块裤腿上的布,蒙上了下半张脸,接着道:仇我会报的,你不必过问。
你的事我为何不必过问?赫连恒的语气越发重了,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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