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倒是输得也不冤。
皇甫淳从腰间慢慢摸出一根素银簪子,他垂头看了看,摸过簪头粗陋的雕花,又蓦地握拳,将其牢牢攥在手中。
我既是你半个主子,那便再交待你一件事。
你说。
我死后,若是可以,将我葬在沙沙附近,皇甫淳道,我不想回皇甫宗祠,也不想曝尸荒野不必同穴而眠,能在附近就好生前没好好陪着她,死后就守着她吧。
好。
皇甫淳垂下眼,不紧不慢地起身,从和泉手中抽出刀来。
好巧不巧的,厮杀声已经到了太辰殿门前。马儿嘶鸣,人在哀嚎,已在他的面前。
你倒是先替我松绑啊!姓江的!在江意怀里没待片刻,宗锦便哑着嗓子道,绑着我像什么样?
我若是替你松绑,你一定会追进宫。江意皱着眉,嫌恶道,我也不想抱着你。
你难道不想进去看看?
江意抱着他躲在了宫门外一间紧闭的店铺中,说到这句时才刚刚好到桌子前,将宗锦放下。漆如烟也跟在宗锦身边,还将同样摔下来伤得不轻的平喜搀扶进了店铺中。这里店平时是会开的,今日因战乱,主家不知跑去了哪里,现下空无一人,倒正好给他们暂避风头了。
刚在桌面上坐下,宗锦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在流血的腿,顶着头晕道:你不让我进去看看,我就是现在死了,我都不闭眼的你怎么跟赫连交代?
我要带你进去了,出了什么意外,我更无法交代。
平喜被搀扶着坐下,重重叹了口气,也是疼得不怎么想说话。
倒是漆如烟,在这种时刻显得极为理智:还是先松绑吧。
松绑他会跑的
我腿伤成这样我怎么跑?!
松绑了好包扎一下,漆如烟道,包扎完了再说其他的这么流血下去对,这么流血下去,我就死这儿了,宗锦倒是还想吼,只可惜他现下吼也吼不出几分力气,话说得软绵绵,那你还不是失职。
江意无言以对,反手抽刀,三两下便将宗锦身上的麻绳全部割断了。
也没有医师在旁,漆如烟只能从这铺子里找了些干净水和布来,给宗锦把腿上两处伤清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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