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格兰一方率先出手,虽然这个时代这些不列颠人几乎没有弓弩部队,但这些习惯于罗马盾墙战法的农夫还是将自己的长矛投掷了出去,维京人尽管举起了盾牌抵抗,依然有人因为腿被长矛贯穿,维持不了平衡,跌入了沟渠。
约克人列阵叫骂,投掷长矛,以此试探维京军阵的弱点,这些维京人被骂的七孔生烟,报复性地把腰间的飞斧拽在手里投掷回去。
狂战士首领更是直接冲到队伍最前面吸引着对方的火力,他把斧头抡得滴水不漏,并且和他强壮高大的外表不同,他甚至时不时灵活地直接抓取对方投掷过来的长矛再反投回去,而且几乎每次都能杀人。
待到双方骂得七孔生烟,而水沟总算能过人的时候,那便是真正兵戈相交之时。
林奇在估摸着可以过人的刹那,就率先领着一众同样身披熊皮的大汉们几下跨过壕沟,开始沿沟渠冲击英格兰人盾墙,试图找出最薄弱处。
短兵相接之时,双方士兵挥舞着斧头和盾牌,拼命地劈砍抵挡。他们面目狰狞,奋力拼杀时眼珠凸起、咬紧牙关进行着血淋淋的对抗。
狂战士们勇猛过人,虽然他们当众不少人甚至连锁子甲都没有穿,只是光着身子身披动物毛皮,但是很显然那些用天仙子种子制作的魔药发挥了作用,他们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似的,战斗在战场的最前线,配合强壮的肌肉和一往无前的气势,让他们周围的不列颠人为之胆寒,他们惊恐的发现哪怕自己的长矛刺中了对方,也丝毫不能影响他们的行动,而如果用盾牌格挡,他们甚至会用牙齿把盾牌边缘咬住,进而开始用两只手挥舞巨斧杀人,左劈右砍间,许多英国民兵丧身在他的利斧之下。
而他们的首领林奇显然是这其中的佼佼者,狂战士首领的勇猛甚至让艾伦都为之侧目,他给人的感觉几乎到达了人类肉体的极限,艾伦已经看过多次他就凭借单手就那把常人可能都不能搬动的双手巨斧挥动起来,连人带盔甲盾牌一口气直接被他被活活砸成碎块。
战场在幻术和混淆咒的笼罩下,没人发现失去的战友和敌人在失去呼吸停止心跳后,灵魂就被吸进了艾伦法杖最下端的那颗水晶球里,也不会有人看到这些失去全部灵魂的空壳会在几秒内就化为灰烬——只有少数死者有着足够的运气撑到让自己的灵魂平安地前往冥界而得以保全自己的遗体。
和杰克船长交谈一番,不再把罪恶感做作地摆在脸上的艾伦不仅仅布置了幻术,他还对此地施加了恶毒的诅咒,让伤者们的伤口无法愈合,而这些士兵在幻术和诅咒的作用下,潜意识里就会忽略他们受伤后不断流血的事实——直到他们死亡后又被吸收灵魂为止。
那些从身体流出的带着他们生命精华的血液都仿佛受到了召唤般,在地上化作了一条条血蛇,向那高高凸起的石头上窜去。哪怕受伤的士兵卧倒在深深的沟渠中,那些血蛇也会逆流而上,最终被吸收到了巨石上的红色魔石中。
而那块红色魔石的颜色随着血蛇蹿入而显得越发艳丽。
在这群麻瓜士兵们的眼中,他们只能看到自己的战友一个接着一个以比往常战争中快得多的速度倒下,短短时间内就尸横遍野,沟渠里填满了尸体,他们只是认为这场战争来得异常残酷而激烈。
维京人的战术简单而又勇猛,尽其所能撕开英格兰人防线中央,打乱敌人阵脚,造成敌人恐慌,可惜他们被拖入到了英格兰擅长的盾墙防守战中,哪怕狂战士们人人骁勇善战在局部造成了不小的优势,但约克军队的整齐的盾墙又让这场战斗目前也看不出胜负的天枰究竟在向谁倾斜。
不过,这也正是维京人希望英格兰人感受到的,维京人的国王哈拉尔作为在这个时代可谓作战经验最丰富的将领之一,他在开战之前就侦测好了地形,让自己带领着精锐部队围绕在一处河湾,匿藏在英格兰人的视线之外,所以当潮水下降时,沟渠的水将几乎流干,他先让他那些在战斗中就不太能听从命令的狂战士和先头部队立即向英格兰人发动进攻,英格兰人要做的就像他们习惯的那样,用古代罗马遗留下来的战术组成盾墙坚守下去。
而这时正是和不同国家打了一辈子杖的哈拉尔为对付英格兰人而设计出的战术发挥作用的时候了,哈拉尔和托斯领着他们的侍卫队带着各自地精锐部队沿着河湾前进,绕过战场,然后他们从后方攻击英格兰人的阵线,使他们落入圈套。
这对北英格兰人满来说是场光荣的浴血之战。
在发现自己被包夹后,可怜的农夫三五成群拼死冲击,虽然犹如羔羊冲入虎口,但无畏的英国人前赴后继,用血肉之躯冲击维京猛兽,那位老伯爵兵没有放弃,他带着自己的近卫反突入了维京人阵线,北欧人在沟渠的防线土崩瓦解,老伯爵以为维京人行将溃逃带着人继续着反冲锋,可悲却又正中这群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单纯的维京人下怀——英格兰人的盾墙阵变得更加支离破碎了。
已经完成了计划的维京人是战斗经验丰富的冷血屠夫,在双方都陷入混战的时候他们在疯狂的肉搏中越杀越起劲,个个如吃人猛兽一般,英国农夫们被他们吞噬得毫无还手之力,被砍瓜切菜般割断了喉咙,砍下了头颅,刺穿了胸膛……
许多梦到过死亡的人这一天将会倒下,富尔富德的沟渠填满了艾伦的法杖来不及吸收灵魂而剩下的死尸,还没过河的维京人最后踏着尸体过水沟的时候已经不再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