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下,黑湖的湖面微波粼粼,绸子般的湖水一只伸到远处的深山,黑湖就好像蘸水轻轻磨光的镜子,悬崖上霍格沃茨城堡的倒影静静映入水中,一切显得那样的静谧美好。
在广场上的正被眼前形势转瞬逆转刺激到的巫师们都心有所感,纷纷抬起头望去,他们仿佛都感受到了什么令人惊恐的事物,压抑的气氛让他们感觉到喘不过气来。所有的教授都神情肃穆,一脸凝重。
本·伯斯德靠近了保罗·格林格拉斯,吞着口水颤声问道:“你……感觉到了吗?”
“那里的确有什么东西……”格林格拉斯将手中的魔杖捏得紧紧的,他目光满是惊恐,这样令人窒息的威压他生平首次体验。
恐惧在人群中蔓延,巫师们不由自主地缓缓聚拢,仿佛这样就可以积蓄力量,给予勇气面对即将发生的事情。
这时,平静的黑湖水掀起巨浪,猛然掀起的大风吹得众人睁不开眼睛,他们抬起胳膊,想挡住迎面而来的大风,眼睛眯成线在抬起的手臂的遮挡下努力向黑湖的方向看去。
一声仿若奔雷般沉稳浑厚的龙吟声响起,这声音惊天动地,仿佛整个霍格沃茨城堡的地面都随之震动。逆着的阳光让他们一时之间无法看清正向着他们飞来的庞然大物,待得看清时,巫师中响起了高分贝的尖叫,许多巫师甚至吓得摔倒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向后挪去。
一条拥有五只龙头和一条传统火龙那种双足飞龙式的尾巴的巨龙从黑湖湖底冲出了水面拔高起来,这只巨龙每只头都拥有着不同的颜色,巨大的躯干变换着许多颜色,散布着由这些颜色组成的美丽条纹,而与巫师们惯常熟悉的双足火龙不同,那是一只四足火龙,而且是和他们见过的普通火龙体形相比,这头恶龙的体形要庞大得多。
然而随着对方的靠近,巫师们感受到四足巨龙特有的强烈龙威愈发沉重,如汹涌的海潮向巫师们袭来。在这种非自然威压的震慑下,巫师们惊恐交加,无法挪动自己的脚步,他们呆呆地凝视着它从黑湖高空掠过,眼里容不下其他的东西。
这只巨龙此时的翅膀完全展开向霍格沃茨飞来,在飞过巫师们上空时,仿若遮天蔽日般,只能看到在逆光中它身体周边被太阳镀上的金边,巨大的阴影将巫师们笼罩。
即便是在不远处的霍格莫德,不论是正在街上购物的人员还是在店里透过橱窗向外面眺望的巫师,都被盘旋在霍格沃茨城堡上空的巨龙所吸引,即便是这样远的距离,巨龙的吼叫声都清晰可闻,听起来十分震撼。
巨龙围绕着城堡,越飞越高,在高空中盘旋,昂首放声狂吼,震耳欲聋。看上去霍格沃茨几乎所有高塔的塔尖都在它巨大翅膀的遮蔽之下。巨龙从高空中俯冲而下,身侧的翅膀更是硕大无比,以一种遮天蔽日的可怕气势,带动着整个身躯掠下。“嘭”地一声,巨龙昂首咆哮、龙爪挥舞着结结实实地落到了城堡的楼顶上,它的龙尾轻轻摆动,所拍打之处的城堡墙体骤然爆裂而开……
难闻而刺鼻的硫磺气味连同来自地狱的邪恶气息将霍格沃茨笼罩,巨龙高高在上,硕大的眼睛俯视在广场上的巫师。
第九百四十五章直视不可名状的存在
霍格沃茨的那些学生们因威压的震慑,满心惊恐之下,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强烈的感官刺激让他们几乎忘记了呼吸,既说不出话,身体也没有力量,大脑已经失去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木头一般地站在那里不动,楞着两只眼睛发痴地盯着巨龙。
和其他人不同,已经成了拉文克劳忠实信徒的凯蒂·贝尔在对方刚浮出水面后,就认出了这头巨龙,她激动得双手握拳,下意识就做出了祷告祈求的动作,可是还没等她将巨龙的身份告诉给同伴,就在巨龙靠近带来的威压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和凯蒂一样受过拉文克劳恩惠的人心内激动,但同样无法自己的思绪用语言表达出来,但和其他巫师们颤栗的表情不同,他们崇拜热切的目光定格在巨龙身上,期待它的靠近。
“逃……我们快逃吧……”无法忍受巨龙的威压,受到震慑后,纯血校董中实力较弱的本·伯斯德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恐慌,茫然失措,他脸上唬得改了样子,两颊的肌肉都松松地下垂,满脑子转悠的都是逃走这样一个念头,他只觉得自己手脚酸软无力,拼劲力气勉强挤出了两句话。
霍格沃茨的魔药课教授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此时也顾不得躲在一旁降低自己在哈里斯与纯血校董们眼里的存在感,他只是短促而痉挛地呼着气,脸色惨白,一霎间,他全身紧张得像一块石头,他的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整个人像生根似地动也不动地站在那儿,只觉得脊梁上流下一股股的冷汗。
即便是麦格教授这种学院院长和凤凰社成员,在这样威压的震慑下,努力地和心中逐渐蔓延的恐惧搏斗,想要强迫自己保持神情的镇定,但怎样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她僵直了身体,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背上冒着丝丝寒气,浑身的肌肉都崩紧了,僵硬的脖子无法扭动,只能惊恐地盯着这突如其来的巨龙。
邓布利多感觉到自己的掌心有些潮湿,头皮发麻,他用探索、恐惧的目光,望着盘踞在城堡上的巨龙,手臂缓缓抬起,顶着沉重的威压摸向了自己的魔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