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它俩是会被杀掉的,但有我事先叮嘱,要他们尽量抓活的野兽,它俩留了条性命,被关在村里加紧新建的兽舍里,好吃好喝供着。
这两只野兽瘦骨嶙峋,看牙口应该是杂食性,村里猎户说这种野兽很狡猾,平常很难抓,成群结队还敢袭击人,是很危险的动物,劝我尽快杀了,以绝后患。
老实说,这两只动物是真的丑,瘦骨嶙峋的,脑袋有点像插画里头的鬣狗,体型比普通家犬大一点,后肢比前肢更为发达,爪子具有猫科动物特征,尾巴几乎跟身长相仿,抽人劲头比木棍还足,很是可怕。
都被抓住了,也就无所谓危不危险,所谓兽舍不过是石墙砌起大概二十平方的一个围栏,一边有带顶棚遮风挡雨的地方,另一边是长条形食槽,用于给它们添吃的。
个头稍大的那头公的没心没肺,见到食槽里的食物一阵狼吞虎咽,根本不管不顾。
母的那一只挣扎得特别厉害,明明饿得瘦骨嶙峋,吃了几口以后就到处找能够窜出去的地方,不住地哀叫,一次又一次蹦起来想要越过石墙。
可惜它是徒劳的,早观察它猫科动物似的爪子就知道它应该很擅长于攀爬,我把两米五高的带栅栏石墙修得光滑如镜,它根本跳不上去,只能干着急。
第94章 97年3月云影
村里人很少有近距离见这种野兽的,都凑在周围隔着透明的水晶墙部分看热闹,跟参观动物园差不多。
个头大的公野兽吃饱已经躺在给它们准备的草堆里睡觉了,个头比较小的母兽却非常执着,焦躁地跑来跑去,不住地惨叫。
村里人不明白我为什么养着两个祸害,尤其是其中一只还这么吵闹,让大家片刻都不得安宁。
我是想试试看这玩意能不能养,能圈养又能繁殖的话说不定以后就能驯化出类似家猪一样的牲畜,村里的肉食就有机会自给自足。
这话给泥腿子们说他们是听不懂的,所以由我拍板就行。阿娜和阿福负责虎视眈眈地盯着它俩,防止它俩越狱。
该死的母野兽叫了大半夜,直到后半夜才消停些,但没多久阿福和阿娜两个又嚷嚷起来,王杰瑞好不容易睡着,被吵醒哇哇大哭,我也赶紧披着衣服出门看什么情况。
真意外,那头母野兽竟然越狱了。
黑天半夜里村子光线不好,那玩意东躲西藏,六七个成年人和两只大狗竟然逮不住它。
我也是真的出了火气,漫天黄沙往外一散,瞬间就感应到了它的位置,沙子石块在百米开外受我控制往它腿上聚拢,瞬间就把它给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想不通这玩意是怎么出来的,但我懒得想了,我决定弄死这个聒噪的玩意。
村里其他人也见到我赶了过来,其中一个守夜的猎户说这母野兽的□□很鼓,一定是窝里还有没断奶的崽子,她踩着公野兽的背逃出来就是想回去喂她的孩子。
听了他的话,原本想要用石头砸死母兽的我下不去手了,她已经被聚拢的石块压得喘不过气来,我松开手,她挣脱出来,没走两步就踉跄跌倒在雪里,绝望地盯着我们一群人。
第二天一大早总算商量出了章程,我们用绳子绑了母兽的嘴,在她身上也拴了结实的绳子,由村里人带着它出村找它的窝。
这是卢格儿子小卢格的馊主意,他自告奋勇要去,得到了我的支持,最后村里六个全副武装的成年男人带着两条大狗一起趟雪过树林去掏野兽的窝。
他们出发之前我再三问过猎户,猎户说这玩意是群居动物,从来都是一窝一起行动,如果进村只抓住两只,那么就是说这窝里只有两只成年的,而且距离不会太远,他敢拿人头担保。
我很怀疑那看起来多疑的母兽会不会真的带一群壮汉跟两只可怕的巨兽回自己巢穴,但这伙人都拿着武器,遇上狼人都不怕,我也不用担心出什么岔子。
出去的人到傍晚才回来,母兽非常识相,它认命地回到了老树干底下的寒酸巢穴,眼看着穷凶极恶的暴徒把它八个毛茸茸的崽子给掏出来,小崽子们饿得嗷嗷叫,挤到她腹部吃奶。
本村远征队讨伐了野兽小两口的家,掏了人家的崽子以后欢天喜地回来,八个小崽子暂时被放进兽棚里跟爸妈住。
有越狱的前科,兽棚现在顶部被石柱形成的笼子给完全封闭了,一家十口就住在兽棚一角遮风避雨的小屋子里,那干燥温暖,垫了柔软的干草,比原先它们的兽穴豪华太多。
高大的公兽仍然是懒洋洋,每天能吃能睡,天气好的时候还在院子里散散步放放风,丝毫不理会外界,仿佛很享受现在因为私闯民居的服刑生活。
母兽也不再叫唤了,除开吃饭之外很少露面,它调皮的小崽子爬出窝来立刻会被它给叼回去,无论什么时候去兽栏外都能看到它藏在阴影里充满怀疑的目光。
养了两只野兽,这也算村里人难得的消遣,吃饱饭出门遛弯的时候村里老人小孩都喜欢过来看看稀奇,成年人们还乐于对着两只野物指指点点,吹嘘自己以前如何英勇无畏。
兽栏也好,动物园也罢,它们算是村里除开两条大狗之外的动物居民,我怀揣着美好的愿望供养这一窝小崽子,期望它们能够长大以后成为村子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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