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易从办公室冰箱拿了瓶巴黎水,边开边问:“昨天的汇报还顺利吧?”
宋岩说还顺利,想了想,含糊地交代:“和邱安可以及她哥哥还算熟,就受了点儿照顾。”
隋易皱着眉拧开瓶盖后,瞧了宋岩一眼,有些冷淡地说,“现在说受照顾为时过早了,等到哪天事儿成了再说也不迟。”
同馆三年,宋岩一直以为隋易这人是严肃板正。但最近不过几日相处,就觉得这人实是刻薄,无论对她说什么话,都似在含沙射影,惹的人心里不痛快。
若换作往日里,宋岩便以礼貌揶揄,可昨日到今日她都因陈家和陈非池的事坐立难安,自然也没了应对隋易的耐心,直白道:“领导,您想多了,我和邱安可他们家交情一般,也只能受这么点儿照顾了。我也晓得自己几斤几两,不指着自己能拉到邱氏的投资来升职加薪。更没有什么事业追求,很满意自己原来的工作,上班时间短,工作稳定福利好,适合照顾家人,升值加薪未必有我现在过得自在。”
一口气说完这一大长串话,宋岩扭头就走,走的飞快,一眨眼就出了工位,逃出办公室。
进了洗手间,关门坐在马桶上,宋岩伸手摁在狂跳的心口处,长长的嘘一口气,“说了就说了,爱怎样就怎样。”最好生气把她捻出项目组,让她回到自己原本的岗位上去。
转念一想,暗道:糟了。
自己怎么就能说自己满意原来的工作呢,万一隋易把这话给听进去了,捻了她去领苦差事怎么成?非池那儿现在正不安稳,没准就破产了,她的工作就得安稳些,好歹家里面有个后手,也能把这日子过下来。
重重叹口气,宋岩又起身,开门出去。出了洗手间没几步,就被叫住。
宋岩转头,便见小郭也从洗手间出来,走向她,笑嘻嘻的,“怎么就长吁短叹了,隋总难为你啦?不应该啊,你可是咱们学校金/主的朋友。”
宋岩:“……隋馆长没为难我。我和邱家大小姐也只是普通朋友,能顶什么事?”
近日馆内传开了,她和邱氏交情匪浅,小郭也没少朝她打听。她解释过,但不顶用,小郭笑言她太低调了。现在碰到小郭,难免又要被问。
心里琢磨着借口有事,赶紧回办公室,却听小郭道:“是不是隋总这人很难相处?”
宋岩不作声。乱议同事及领导,是职场大忌,她也不喜欢说人是非。
小郭拉了他,小声说:“你别招惹隋馆长,他昨天相亲去了,碰了一鼻子灰,估计这会儿心情不好。”
宋岩愕然:“你怎么知道?”
“我碰到啦。昨天我也请假相亲去了。”
“你和他相亲?”
“你想到哪去了,就是我两人凑巧都在一个餐厅相亲而已,我碰见他和一个女人在吃饭。”
“吃饭而已,你怎么确定是相亲。”
“因为他说,要不是看在你哥的份上,我是不会听我妈的话,来和你相亲的。”
“那女生的哥哥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