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叫了她的名字。
伊采端着牛奶,抬头“嗯?”了一声。
钟以青:“当你失去一样东西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也许那注定是留不住的。”
伊采听了这话,脸色一沉:“什么意思?”
钟以青:“我的意识是,你执念的那些东西啊,不是单凭感情就能留住的,甚至用些手段强取豪夺,甚至于你拼尽全力,最终也才勉强能摸到一把指间沙而已,所以,要学会释怀,才能让自己尽量过得好一点。”
伊采慢慢品着他这番话,打从心底里不能苟同。
人的一生有多少心血可以耗?
凭什么我要释怀,你说得倒容易。
伊采轻轻放下瓷杯,在玻璃桌面上磕出了清脆一声响,她笑着问:“您难道就没有什么求而不得的人或事?”
钟以青认真想了想,说:“有,但是我耐心快告罄了。”
他低头的一瞬间,伊采猛然从他的眉眼中察觉到了一抹没那么明媚的情绪。
这让她觉得非常违和,且心里更不舒服了。
得益于伊采闲着没事玩的花活,整层办公楼都溢满了非常柔和的香气。
伊采进了姜夭漫的办公室,反手把门关上。
姜夭漫撑着下巴,从电脑后抬头看了她一眼:“你真的没事可做吗?”
伊采:“我能给的都给了,能做的也都做了。”
姜夭漫做了个请的手势,并且给她让出位置:“那你不如来帮帮我。”
她最近一直在死磕一个角色,她自己已经麻了,急需一个可靠的人给一个建议。
伊采拖着椅子坐到她身边。
姜夭漫拧着眉头嗅了嗅,敏感道:“你身上这是什么味儿?”
伊采:“花的味道吧。”
姜夭漫靠近她的颈后“不对,香水吧?”
伊采笑了笑:“待会去我办公室告诉你。”
姜夭漫的好奇心不能让她等到待会。
她立马起身去了伊采办公室。
伊采的办公桌上放了一只精致的小铜香炉,炉盖上一只如意嘴,丝丝缕缕的熏香就从那里面跑出来。
姜夭漫呆了一会儿,懒懒的趴在沙发里不想动,她疑惑地问伊采:“你在办公室里搞这玩意儿,难道不觉得困吗?”
伊采反问:“困?”她笑了笑:“如果真的困到我,那它成功了。”
姜夭漫直起身来认真看着她:“吃药不管用么?”
伊采说:“有用。”
一切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只有她自己能感受到,她快要回到属于自己的轨道上了。
伊采办公室的门半敞着。
钟以青路过的时候,随意一瞥,便看到姜夭漫坐在那张本属于rain的椅子上,姿态很放松,拿着一个长柄的小勺,拨弄着一个小香炉。
钟以青几秒钟之内收回目光,面不改色回到了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