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华终于忍不住笑,又是一番哄骗将江群哄回去后,她才重新仔仔细细看了看那块木板。
琴的名字通常会被刻在琴背上临近凤沼龙池的地方,而眼前这一块木料很显然是从某床琴上取得,如果她没有认错,那正是她那张被湮没在千年尘埃里的旧琴。
棠华将木料重新包好放在一边,又翻出今年才得的那张同旧琴几乎无二的新琴。
之前她从未想过要看一看琴的背面有些什么,或许是逃避和旧物相似的记忆,又或许是什么别的原因。
如今她第一次将琴翻转过来,看见龙池上方赫然同样刻着遇淮二字。
原来这张琴有名字,一直都有。
这是一张名为遇淮的琴,其上一道浅色纹路正如一脉缓缓流淌的淮水。
棠华突然有些想笑,她笑自己竟然信了对方千年前千年后两次琴未曾命名的鬼话,但很快这又让她笑不出来。
到底自己还是会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下意识便不曾起疑。
可很快棠华又想起什么。
他说琴未曾有名,可琴有名,他亲自起的名,字迹她也认得,是他亲笔所刻。
那么他说他不曾心悦于她,可字字句句点点滴滴却又仿佛在回忆那些只属于她二人的过往,就好像比起她,他更加走不出千年前那些遗憾的禁锢。
他不曾心悦于她。
这句又是真是假呢?
棠华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醒,她收好琴走过去拉开门,门外正是方才出现在她思绪里的男人。
逆着室外明媚的日光,被打散的光晕在他身周镀上一层浅金的色泽,如梦如幻,亦新亦旧。
棠华不知道自己面上片刻失态的神色有没有被对方看进眼里去,她只听见他的声音此刻听上去格外温柔。
大家都在外面等你了。
棠华回过神,拉着收拾好的行李来到门外,走到镜头下跟其他所有同行了一个半月的同伴们汇合。
今天是他们启程回国的日子,也是即将迎来告别的日子。
导演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评价:总体来说相处愉快哈,大家体现出了十足的韧性,任务完成得也很出色,回去了我请你们吃饭,杀个青庆祝一下!
结果所有嘉宾,包括很快进入状态的棠华,齐声望向导演道:别急啊导演,我们给你准备了个惊喜!
两位导演脸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众人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意,继续道:我们就不跟你们一起回去啦!
导演:......?!
众人七嘴八舌
我们打算自己继续玩!
啊反正签证没过期,不能浪费对不?
不过遇淮和棠华不跟我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