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屹之看二人言辞亲密,微有不悦。
苻玄默默退后一些回避,心里还奇怪,郡王之前不是还挺高兴的么?
王敬之急忙前来是因为长沙王的动向发生了变化。他并没有按照原定计划直往建康而来,而是忽然发兵往南,攻下了南康郡,目前已兵至晋安郡城下,若能拿下,他就能绕开江州,再取道会稽到达建康。
王敬之道:“长沙王一向行事低调,朝中竟无几人了解他,此人心思诡谲,忽然变更计划,定然是得知了武陵王在江州驻扎的消息。”
谢殊用扇子敲打着手心:“徐州的兵力已经守在都城外,长沙王一定是为对付他们保存实力才绕道的。本相已和武陵王商议好,要劝太子和九皇子联手退敌。”
王敬之神色间仍满是担忧:“太子温和,但秉性怯懦,未必能被说动啊。”
“总要试一试。”
东宫内,司马霖侧卧在榻上,郁结忧愁。
谢殊和王敬之一前一后跟随宫人进去,见到这情形都觉得不太妙。
榻边坐着王络秀,素雅宫装,云鬓高挽,那原本端庄的容颜不觉显出几分艳丽来。
谢殊上前见礼,王络秀起身回礼,悄悄看了她一眼。
司马霖从榻上坐起,一见谢殊就叹息:“丞相今日来此,可是九皇弟又有动作了?”
谢殊摇头:“九殿下还不至于冲动到真攻入东宫,太子殿下可以放心。”她朝王敬之使个眼色,让他说计划,毕竟一家人好说话。
王敬之将谢殊和卫屹之商量的结果告诉司马霖,他果然面露犹豫:“九皇弟会答应吗?”
谢殊劝道:“太子殿下是长兄,您都发话了,九殿下绝对会答应。”
王敬之点头:“丞相言之有理,九殿下也是担忧陛下和贵妃才会受人唆使,不会糊涂到这种地步的。”
“那……长沙王那边呢?”
谢殊抿住唇,用扇子直扇风。
王络秀看了看她和哥哥,忽然道:“让我与太子说几句吧。”
谢殊和王敬之对视一眼,退出了殿外。
殿门关上,王络秀走到太子身边握住他的手:“殿下在成婚当晚不是承诺过要保护络秀一生一世的吗?如今大敌当前,殿下这是要退缩了吗?”
司马霖一怔,面露愧色:“你说的是,本宫是一国太子,如今父皇卧病,国家危亡,竟还畏首畏尾,实在不该。”
王络秀靠进他怀里:“殿下安心,无论如何,我都会与殿下共同进退的。”
司马霖搂紧她,点了点头。
司马霆那边也不太容易,卫屹之劝了他许久,可他仍有顾虑:“长沙王与太子关系亲厚,谁能保证他们不是联手的?”
“本相可以保证。”
卫屹之和司马霆齐齐抬头看向门口,谢殊正被苻玄请进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