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太高看我。
凌妍资质平平,哪能知晓天衍术数这样精深的道理。我能做出魂器实属上天眷顾,歪打正着,师傅也早就和我说过,论天分,我差师兄远矣。
承蒙师兄不弃,让我见了这上古的法阵,已经是我的大机缘。可天分所限,这样高深的构图我实在是看不明白,师兄还是别为难我了。
听她这么一说,余华眼中的光芒渐渐的暗淡了下去。
他忽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声音低沉的说道。
我只是觉得,炼器就是炼器,不能因为人有了立场就把炼器之道也做了区分,阵法只引导灵气流动的方式,本事是没有对错的。
我们器宗虽然也算是上界炼器的头一把交椅,可是自开山立派以来,一共出了几样能看的东西?那些人天天钻研着铸剑补剑,和山下的那些铁匠们有什么区别。
总是迎合别人的需求,虽然吃得饱,可是却永远成不了人上之人。
他忽然咳了一声,清瘦的面容上隐隐带着遮掩不住的野心和企望。
我们是器师,不是铁匠。我们应当站在那些剑修的头上,让他们为我们的作品疯狂、争斗、祈求,这才是身为器师的真正样子。
只靠着器宗这点东西吃老本,器师是不可能出头的,我们终究要看看外面的世界,博众家之长才能立于不败的巅峰。
他有些期待的看着面前瘦弱精致的少年,眼中带着不容错辨的狂热和激赏。
师弟,你明明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要遮掩自己,将功劳都归在那些尸位素餐的老头子身上?!!
长孙凌妍却摇了摇头。
师兄,人各有志。
她大大的猫儿眼直视着余华,目光中满是坦诚和真挚。
师傅说了,咱们炼器之人要有畏惧之心,要不伤天理,不违天和,我一直记在心里。
咱们做出了一样法宝,怎么用是别人的事。倘若在做之前就知道是杀戮凶煞的东西,我自己根本就下不了手。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你果然看得懂!
余华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声不大,却带着十足的畅快和轻松。
可叹我发现的太晚,只让一个懂我之人,被那些古板僵化之人洗了脑!
他忽然止了笑声,形状优美的凤目紧紧的盯着长孙凌妍,语气坚定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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