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婉看得有些呆。
过往便听苏复提及过苍月国中,但听苏复讲起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一番心境。
阮婉如此,叶莲更甚,禁军之中也鲜有到过苍月京城之人,便都在合理目光内好奇打量四围。
阮婉听卓文同邵文槿道起苍月国内种种,听不尽兴,就下了马车,与他二人一同骑马溜达。
邵文槿斜眸看她,她也不以为然,就许你邵将军听得,本侯听不得?
邵文槿好气好笑。
卓文则尽收眼底。
月余同行,这两人没少口舌之争,冷嘲热讽是家常便饭,面红耳赤亦不少见。随行禁军更是司空见惯,他二人不对路就让他二人不对路,反正全然与禁军行程无碍。
两人之中,只要一方气焰盛极,另一方就自动萎靡,反之亦然,可谓默契。北上一路,卓文都心不在焉,但阮少卿同邵文槿却有意思得很。
卓文难得启颜。
……
到了七月中旬,北上队伍才出了苍月国界,正式进入西秦领土。
西秦相较长风和苍月都要更北些,南顺自然更甚。入得西秦,夏日都好似骤然凉爽起来。
阮婉娇滴滴的抱怨都少了许多。
沿途每至一州,都有封地诸侯相迎,对待卓文恭敬使然,阮婉才晓卓文惯来的倨傲并非佯装。
西秦与他国不同,分封盛行,州分大小,每一州都有一方诸侯管辖。国内大大小小诸侯有上百余,各占一方领土,看似朝拜华帝,实则都有整编的军队。
州与州之间的贸易往来,较之南顺和苍月相距甚远,更何况西秦与他国之间?
诸侯个个拥兵自重,州内经济自给自足,虽为一国天子,华帝的皇位如何会坐得心安?
阮婉不禁唏嘘。
……
临到八月初,两个月的长途跋涉,总算有了着落。
在离京郊五里开外的凉茶铺子小憩,就有礼部的官吏领人远远迎来,阮婉点头致意。
“昭远侯远道而来,陛下特命下官前来迎接,下榻之处都已安排妥当,陛下晚些时候在宫中设宴,盛情邀昭远侯前往。”
华帝寿辰本在后日,她今日到也不算晚,华帝何必大费周章再设接风宴?
阮婉不好直接问起,就从旁问道,“不知长风国中可有使节抵达?”在阮婉印象中,大凡这类琐事,来的都该是沈晋华。
礼部官吏果然应道,“长风怀安侯昨日已到,还特意嘱咐与侯爷安置在就近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