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一句,商允脸色突变,看向卓文时眼中更多了一丝狠意,卓文就也不屑一顾。
与商允交好的诸侯世子就拍案而起,大声呵斥方才乱语之人,华帝却轻声一笑,大有息事宁人的意味,“汝阳侯世子与永宁侯果然兄弟轻身,只是永宁侯都不在意,何需他人介怀?”
华帝先前就曾含沙射影提及过洛语青,到了此时,阮婉才猜出其中端倪,方才所说的永宁侯的侍妾,就是洛语青!
阮婉惊讶得合不拢嘴。
殿中目光纷纷投向商允,商允就也付之一笑,“既是笑谈,又何必当真。”
卓文和商允皆是不以为然,华帝的戏也唱不下去。
阮婉虽然对卓文无甚好感,对洛语青也心存芥蒂,但华帝作为一国之君,如此堂而皇之在殿中做这些勾当,有意挑起二人之间的矛盾,阮婉却是倒胃口的!
想来南顺朝廷倒是一片净土,顶多是陆相的马屁逢迎,高太尉酸溜溜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傅相满口甚好甚好,刘太尉偶尔笑点很雷很低,再有便是,煜王的小肚鸡肠也立即入眼了几分。
阮婉思绪飘至别处,中间的话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悉数漏掉,只是蓦地偷瞥到身后的邵文槿,见他竟都皱起了眉头,阮婉才重新竖起了耳朵,方才偷瞥邵文槿,此刻身子还未转回,就险些摔倒在地,邵文槿眼疾手快,一手持刀,一手揽紧她腰身,温润的呼吸就贴近她耳畔。微微侧颊,好似不经意吻上她后颈,阮婉浑身僵住。
分明,是借机揩她的油。
还在殿中。
阮婉恼得脸色涨红。
“你他妈给我住口!”也由得汝阳侯世子震怒,起身就骂,殿中目光都在汝阳侯世子身上,并未留意此处,阮婉只觉心跳到了嗓子眼儿。
而卓文凤眸一敛,就冷冷笑道,“汝阳侯世子不知,这京中水土向来与燕州不同。狗向来喂得好,狗仗人势,就爱叫唤咬人。你若当真,便是与狗计较,同狗置气,你气了,狗却高兴得很。”
商允也笑,“卓文兄所言极是,这等禽兽不如之事,平远侯又如何会做?”
针锋相对之意却点滴渗出。
华帝也朗声大笑,斥责之后,就将方才出口之人轰出殿中,而后便又言道,“本殿今日所幸替卓文澄清,当日本殿亦有听闻此种风言风语,平远侯素来是本殿的左膀右臂,本殿早已下旨将永宁侯的侍妾赏赐给平远侯,若是平远侯真是起了心思,又何必忤逆本殿的旨意?”
“今日既知永宁侯夫人是平远侯的世侄女,既是侄女,又岂会有深仇大恨,平远侯又如何会做出此等乱之事?都是无稽之谈,传本殿口谕,日后再敢有乱议此事者,论罪当斩。”
好似给足了二人颜面,实则欲盖弥彰,恶毒之极。
万籁俱静,商允和卓文两人更是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华帝兴致正浓,就挥手唤了歌舞,方才死寂般的主殿,顿时歌舞升平,商允隐在袖中的手才缓缓疏开。一旁之人,声音虽小,却一字不漏传入耳中,“看来这西秦国中也不缺疯狗,可是我时运不济,走到何处都有疯狗随行!”
南顺昭远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