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遇袭,便死伤大半。二十余人里,只剩了八人,还有三人重伤,等于说能走的只有五人。
若是再遇一批刺客?
阮婉不敢再想。
江离又已开口催促,“邵将军,此地不宜久留,接下来要如何走?”江离言罢,目光却是瞥向阮婉。
阮婉心中隐隐不好预感,这一句“要如何走”,阮婉听出旁的意味。
什么叫,要如何走!
阮婉心中不安,目光便游移不定望向邵文槿。
邵文槿微怔,还是将先前咽下的话合盘拖出,“西秦京中往南行有一大一小两条路,出京城时就已派出两个探子先行。走大路的已遭截杀,死前有信号传回,小路是捷径,走小路的迄今没有消息。”
阮婉不作应声,心中或是猜到了几分,仍是佯装不知。
蓦地扭头不去看他,掌心狠狠攥紧。
邵文槿果然开口,“西秦国内,宫中进出皆是马车,见过你面貌的人应当不多。”即便有,也只在宫中和驿馆内。
所以,先前才让她别出来,是怕旁人看清她模样。
阮婉咬紧下唇,原来他方才及已思量过。
“江离,你带上两人,同侯爷一道走大路。”邵文槿沉声吩咐,大路上既已打草惊蛇,旁人不会料到他们再敢贸然走大路。
“你呢?”阮婉开口打断。
邵文槿微顿,把住佩刀的手狠狠握住,瞒不了,就所幸不再隐瞒,“刺客定会以为你与我一路,我走小路。”
阮婉眼眶突然湿润,小路何其凶险,才会没有消息传回。
心中就似钝器狠狠划过,阮婉莫名嗔怒,“邵文槿!你奉命护送本侯到西秦,你凭何自己跑!!”
目不转睛看他,双手箍紧,也忍不住颤抖。
他若不听,她就耍横!!
“邵将军!”帘栊外有禁军侍从请示,勿要再做耽搁。
阮婉情急,“邵文槿,不准去!”
邵文槿不应声,阮婉心中更慌,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你当刺客都是傻子不成,我的个头,旁人一看就知。”
“所以让叶莲与我一道。”邵文槿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叶莲也是女儿身,女扮男装,个头原本也和她相仿,也眉清目秀。旁人又未见过阮婉,夜里行军,哪里能轻易分辨?
再者,邵文槿奉命护她安好,旁人自会以为他寸步不离。
与他同行的,就定是昭远侯无疑。
一个是邵文槿,一个是阿莲,阮婉哪里肯!
“邵将军,我同你去。”不待阮婉再闹,叶莲已然起身,声音细小如发,却好似不容置喙。
“阿莲!”阮婉恼意。
“我自会带她回来与你碰面!”邵文槿倏然伸手捏起她的下颚,出言打断,眼中些许怒意,阮婉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