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持剑,两人持刀,一人身负弓箭,还有一人手无寸铁,使得该是暗器。
持刀之人是重击,持剑者身法灵活,弓箭是远程系,暗器主偷袭。
这样一组人马,放在战场上是以卵击石,或许并不起眼。但若是放在追杀的途中,则全无死角。
那方才便是他想错了,这几人根本不是前来搜索的小队。
如此行动默契,步调一致,该是常年在一处搭档任务,换言之,这是一组流窜在几国之间的佣兵。
有人不仅伙同西秦国中势力,要致阮婉于死地,便连江湖上的佣兵都有收买,是恨之入骨。
那他们即便逃出西秦势力范围,也必定会有人在苍月一路追杀,想要平安返回南顺,近乎遥遥无期。
邵文槿喜怒不形于色,阮婉也看不出来,只是闻得那几人脚步声停下,该是见到了她的鞋子。
能不能骗得过去?
四围草木不浅,阮婉看不真切,又不敢抬头去看究竟,只能从草木缝隙处模糊瞧见人影晃动。
那几人显然训练有素,即便脚步声停下,自始至终也一言未发,不提前透露半点信息。
莫说阮婉,便是邵文槿都心头一凛,这几人恐怕不好对付。
眼看邵文槿默不作声,右手兀自将佩刀按紧,许是在心中做了最坏的打算。果然见他回头,指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阮婉,继而按住不动,是示意她不要发生何事都不要出来。
阮婉怔怔看他,双手死死攥紧,尚且来不及反驳,便闻得有脚步声折回,邵文槿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手中兵器触到草木的声音,清脆作响,又带着刺骨的寒意,阮婉不禁哆嗦。
邵文槿沉稳未乱,屏息凝眸。先前的八人只折回了四人,他留下蛛丝马迹的目的也便是如此。
不指望对方全信,只要对方有一丝念想都会拆分开来,只要拆分开来,他和阮婉活下来的几率就大了一半。
折回的这四人里,一人佩刀,两人持剑,还有一个弓箭手。
他们在明处,他在暗处,只要阮婉藏匿不出,他伺机而动,兴许可以在另外四人反应过来前,解决掉四人,带上阮婉逃走。
这是两军交战惯用的战术,邵文槿常年随父亲在军中,耳濡目染。
未及多思,脚步声便临到他头顶,阮婉敛住呼吸,唇角惊得全无血色。倏然间,见得邵文槿骤起,猛然将人按倒在草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