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京兆尹?
阮婉处没少提起过他,阮少卿就饶有兴致看他表演。
京兆尹也反应过来,方才似是演过了。怔了怔,又调整了下位置,重新修改了言语上的错误,“你都不知这几月,下官日日担心侯爷安危,是如何过的……呜呜……”
瑕不掩瑜,瑕不掩瑜,自己抹汗,又偷偷抬眸瞥阮少卿。
只见阮少卿自顾发笑,又不知晓他在笑何,笑得京兆尹心中没了底气,莫非是真演得太过了。又觉大有道理,倏然敛了哭相,一本正经开口,“侯爷安好,便是京中晴天……”
一语既出,阮少卿险些笑抽。
京兆尹滞了滞,遂而窘迫得想哭。
叶心忧心捂了捂嘴,轻咳提醒,阮少卿才挥袖示意他落坐就好。
京兆尹顿时受宠若惊,先前的坐立不安好似抛到九霄云外。同昭远侯一处听堂中说书,昭远侯笑,他就陪笑。
哭不成,笑还不成吗?
不过片刻,京兆尹笑得脸都僵了,才反应过来,台下讲的就是昭远侯啊!
他自己在京中的各种奇葩举止他自己不知?!不仅能笑得出来,还越是糗事他笑得越欢,好似笑得旁人一般!!
京兆尹顿觉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不哭不笑更不是。
尴尬之时,高入平气势汹汹踢门而入。
“高……高……高大人……”京兆尹骇得连下都险些掉落。
叶心也怔住。
只见高入平一脸怒意。
谁都晓得二楼正中的雅间惯来是留给他的,他府中的两位夫人若是起了争执,他心烦就会来此处饮茶。
恰逢今日又是,家中闹得不可开交,到了此处,却还有人敢触他眉头。
方才行至屋外,就是一股无名火窜上心头。刚烈性子一起,便一脚踹门而入,怒气不减,满脸凶神恶煞。
阮少卿?高入平怒气似是消了多半,只觉诧异,若是旁人来此处尚有缘由可猜,阮少卿好端端的来这里做什么?
还特意挑得这个房间。
莫不是挑衅?!
阮少卿挑衅他又不是第一次,越想越合理,高入平再次恼怒。
有人昨日才将回京,今日就上门挑衅,分明是有意同他过不去,要当着旁人的面给他下马威看!
遂而想起南郊马场,阮少卿当众戏谑,唤他高不平,引得四围哄笑。诸如陆子涵之流,拿“狂躁的高不平”嘲讽了他将近一年,直至今日还有人在背后偷偷笑他。
舅舅(高太尉)也觉脸上无光,甚至迁怒于他。
阮少卿,高入平恨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