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鲍橘家中公司可能与温家有所往来,到时候要是温瑾周转不来,鲍橘也能插得上手。
不情愿地松开了手,见温知豫被人推走,将送至太平间等人前来认领,微生珣超被送走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心底祈求着,“叔叔,希望你泉下有灵,保佑温瑾这一生顺遂,无忧无虑。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阿瑾往后无忧。”
“走吧,我去找我妈,你去找鲍哥吧。”掌心抵着额际,将自己的情绪强行压制下去,温瑾抬头看了一眼恢复了从前那般冷漠气场的微生珣,强装镇定,当作无事发生,像是从前在学校的模样,一人温润如玉,一人冷冽如霜。
“嗯,”微生珣走在了温瑾前面两步,他怕转身了,就看见温瑾强装的淡定,他不能去打破人家的坚强,挫折磨难虽是坏事,倘若因此心性得以益坚,也不失为一桩坏事。
瞧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信息,除了鲍橘又会是谁,同温瑾告别,转身近了楼梯间,两人缓缓步行下去。
“我俩分手了。”似是看出来鲍橘想问些什么,只不过碍于自己这周身不易近人的气场,并未开口。
“哈?”鲍橘也未曾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在他印象里,两人都是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之人,怎么会分手呢。“你不会真觉得温知豫的死和你有关系吧。”
见微生珣毫不犹豫地点头,倒是鲍橘有些忿忿不平,“这生老病死,怎么能怪你,别说是这急性肺栓塞了,但凡人家撞死人还有个缘由呢,人家撞人,好歹有可能是疲劳驾驶。你这血栓脱落,你知道它是几时脱落,堵了人家管腔。而且血栓的形成不是一天两天的,温知豫的病例我看过,他之前工作压力太大,过量饮酒,这都是形成栓子的原因,和你并没有什么关系啊。”
眼中没了往日的打趣和放浪不羁,满是严肃谨苛,鲍橘这一刻不是站在朋友的角度,而是站在一个医生的角度,在为微生珣做辩护,他不觉得这事得责任全部在于微生珣。
“情绪异常激动,是否会造成血栓脱落。”微生珣也查过这个病的诱因,知道这一条也是很大一个因素。
“可这,”鲍橘还想争论,直接被微生珣打断了下文。
“你就说,是或不是。”穿着墨绿色的棒球风衣,深蓝色的九分裤裸露着脚踝,修长的手指叩着楼梯的扶栏,叮铃作响。
“是。”掌心侧抬高了镜架,一身休闲的衣裳,让鲍橘更加道貌岸然,伪面君子,听着脚下的皮鞋蹭着防滑条的声音,回荡在这不宽不窄的空间内,两种声响,相得益彰。
“鲍哥。”
“嗯?”
“你有认识什么厉害的精神科专家吗?”微生珣话语很轻,像是有些不好意思,这些年,从来没有帮上鲍橘什么忙,好像一直都是鲍橘在倒贴帮他,有时候期末考完,鲍橘要回学校改试卷,就让微生珣在学校呆着,多做两天兼职,回去顺路把他也捎走了,倒是帮他省了不少的高铁费。
至于实习的单位虽然是学校安排的,但微生珣也询问了鲍橘,有了鲍橘的正确分析,微生珣才得以破格提前被录取为正式员工。
“这会知道麻烦我了?”鲍橘用力戳了戳微生珣的榆木脑袋,连分手这种事都会跟他说,也不知脑子里是不是装满了浆糊。
“一直都知道很麻烦你,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难得的脸上多了一丝羞赧,少了几分冷冽。
“你记得就好。”杨瑾瑜的确以后还需要你帮大忙,自己也不是圣人,也有所图谋,只不过两人一直都是朋友,虽然自己比人年长几岁。“精神科的专家,怕是温瑾应该认识的比我多才是,b大医学院的精神科可不是盖的,不知道这样一弄,温瑾还会不会出国。”
微生珣这几日都差点忘了温瑾已经得了m大的入学通知书了。
“出国留学是不是温瑾最好的出路。”温瑾得到了b大的公派出国深造的资格,微生珣内心也知道现在发生这么多变故,温瑾无心顾及自己的学业,怕是只想好好照顾袁谧,和打理温式集团的业务。
“并不好说,学历的打造是一部分,大部分人只是为了找个好工作罢了,抛砖引玉,如果你已经有玉了,这砖不管好坏,都足够了。如果只是为了提升自己,留学是个好去路,瑾瑜从国外回来,如今在杨家混的也还算可以,证明还是有一定用处的。”鲍橘和杨瑾瑜,早已经见了杨无咎,杨无咎也不反对,毕竟商人,丢了一个儿子,掉了一个金龟婿,又有何不可,最主要是,瑾瑜喜欢就好了,杨无咎不是老古板,没那么多讲究,儿孙自有儿孙福。
“嗯,鲍哥,谢谢你,”微生珣打心底也认鲍橘一声哥,“记得帮我多劝劝温瑾,出国一事,我也希望他可以考虑一下。”
这些天,怕是不能问温瑾了,温瑾要回乡下,帮忙举办丧事,他三叔来了,让人将遗体运回了老家。
过了一日,温瑾还在老家操办丧礼,微生珣与盛若南私下见了面。
浏览着电脑上的页面,却越看越为心惊,一旁的盛若南自然也看到了手机里的内容。
“温瑾,知道这手机里的东西吗?”盛若南见周围没人,低声问着一旁的微生珣。
“他要是知道手机里有这些东西,怕是不会交给你我了。”微生珣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明明温瑾都不知道他把他爸的手机偷了出来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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