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幼时在小镇乡野里呆过几年,那时候照顾——”说到这里,他突然没说了,良久,才继续道,“总之,这些事我也做过。”
出身于乡野之中,这一点沈禾听傅老夫人说过。
他的语气寻常,之前,她觉得这人平日里总是表现的微微有点冷淡,带点距离感。
现在,她对他又有了新的认知,突然发现这人还是挺不错的,骨子的那抹平淡朴实,并没有因为后来的衣食无忧,荣华富贵而浸没。
甚至整个侯府都是这般,傅老夫人到底是侯府主母,却不拘于礼节。
沈禾添了点盐,“大公子,您在乡镇里呆了多少年?”
“不长,八年。”
沈禾没再问下去,怕累及傅家二公子,揭了他的伤疤。
锅里的面煮的差不多,拿了碗,盛起来。
一开始看不出来,这会才发现她原来自己方才放多了面,这会足足两大碗。
“诶,煮多了。”她道。
“我这会饿的紧,给我端上一份,刚刚好。”傅景晏凑了过来,说道。
用了午饭之后,沈禾在后院里搭了个小灶熬药,正拿着蒲扇催着火,立在身旁的男人,突然半弯下身子,突然凑到了她耳边,吐出的字带着他独特的气息,“还有事,我便走了。”
看着她红透的耳朵,他嘴角噙着笑,直接往前门大步走去。
等她抬头看过去,便只剩那一抹深色的衣摆。
她低下头,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药锅,手里动作如旧,思绪却已飞的许远。
之前在厨房的那些对话,让她隐隐觉得不安,怎么想都觉得不对。
感觉傅景晏有种在试探自己的意思。
而试探的——
她手里动作一顿,莫不是他已经怀疑自己了?只是还没有完全确定,所以才这般试探自己。
她觉得自己太过后知后觉,竟然以为傅景晏对自己这般,是因为他将自己当成了男人。
可如今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一下子,心绪全无,心情也格外复杂。
这种自己觉得保守的很完美的秘密似乎已被别人看穿的复杂心情一直从晚上持续到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