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话音刚落,整个人便被傅景晏从后边拦腰搂了过去,后背紧密靠着他坚毅的胸膛,他贴在她耳边,呼吸微热,“别忘了我说的,我走了。”
接着他倒没继续做什么,直接放了手,也不等沈禾开门,自个撩了那小栅栏大步离去。
留下还未回过神的沈禾呆呆站在院子里。
直到沈夫人回来,看到这孩子跟丢了魂似的站在那,上前摆了摆手,“这是想什么,阿禾,阿禾。”
沈禾被她娘唤的回了神,抬手搁在自己腰上,忽然觉得有些疲惫,“娘,我回屋睡会。”
“等等,方才回来碰上傅侯爷了,他亲自来我们家找你,是有重要的事吗?”
“没什么大事,他要回京一趟,过来与我说说他不在时三公子授课的事。”
“傅侯爷倒是个知温热的人,心肠又好,看事也仔细。”沈夫人将新取回来的活拿进了屋。
沈禾觉得奇怪,好心肠?看事仔细?她跟上去,问道,“娘,怎么这般说?”
“今儿给你张罗那事,我只看张成表面的,他倒更往里说了去,而且说的也有道理,这张成做生意做的确实可以,只是性子太温吞,我是不喜的。”沈夫人笑了笑,“所以,傅侯爷到底是官家出来的,瞧人就是比我们寻常老百姓准。”
沈禾随意应付了沈夫人几句,想起方才那人在院子里的行为,对她娘这番话便觉有些讪讪,“不说了,娘,我睡会去。”
外边天色转阴,沈夫人将院里边的凳子搬进了屋,放下,起身时发现那有一只凳脚劈开了一片木,她朝屋里道,“阿禾,这凳脚怎么好端端破了木?”
里边沈禾才躺床上,听了她娘的话,又想起当时的场景,男人贴过来的唇。
脸色微热,她忙拽起被子往脸上一扑,装做没听到。
天色渐暗,暮色愈浓。
一场带了几分凉意的大雨不期而至。
屋里温度也低了起来,沈夫人拿着青油灯进了她屋中,将被子替她盖好,这才出了去。
沈禾两只手揪着被子,继续睡着。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跑在一条微暗的小道上,却不看清前面是什么,她一直跑一直跑,努力睁着眼睛,想要看清自己到底在追什么。
突然,一只软软胖胖的手抓住了她的手,“先生,别追了,大哥说他很快回来。”
这般稚嫩,是傅君宝的声音。
她停了步子,这才看清,小道的尽头,是坐在疾风身上的傅景晏。
愈行愈远。
忽地,天上乌云片片。
紧接着,豆子大小的雨珠密密麻麻地打了下来,她忙转身护着傅君宝到处躲。
躲,空旷的道上,没地方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