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概率不及万分之零点一。
他抽完最后一口烟,拿过大衣往门外走去。
程哥,你又去哪?岳泽问。
徐砚程不习惯身上有其他过重的味道,语气寡淡:酒店。
门合上,憋着大气不敢喘的岳泽指着门板,啧啧说:你看看,你看看,像话吗?今早在酒店碰见他还跟春风一样和煦,我心想怪不得医院上到院长下到扫地工阿姨都喜欢他,人间温柔徐医生啊。一个下午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回来跟丢了魂似的。
怎么感觉似曾相识吴杰棣摇着红酒杯说。
岳泽:卖什么关子?
吴杰棣看了他一眼,上次你失恋也这个样。
岳泽:你他妈不会说话就闭嘴。
骂完吴杰棣,岳泽闷了一大口酒。
就他还会失恋?要不是知道他钻研学术不屑恋爱,牡丹二十九年,我还以为他是出家人。岳泽手搭在沙发上,痞里痞气的。
吴杰棣知道他那句失恋踩到岳泽的尾巴,不再出声搭话。
岳泽又问:不会真的失恋?
他有对象吗?
还是看上谁了?
吴杰棣无奈:我哪里懂,我懂刚刚就去给他捶背拍马屁说好话了。
岳泽看了眼不靠谱的狐朋狗友,觉得徐砚程有事情瞒着他们,等哪天一定会被抓住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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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萦安顿好孩子和母亲,拖着疲惫的身子去检验科拿验血单子。
她太阳穴的血管直突突地跳着,一个小时前在急诊大厅的事情浮现脑海。
最近季节变化大,生病的人也多,医院特地给儿童多安排了两个值夜接诊医生,但还是要排队。
孩子高烧三十九度,十多分钟不见队伍挪动,沈长伽一直在干着急。
孩子不舒服,路上就开始哭,好不容易哄好,清净不到三分钟,沈长伽来了脾气。
她不仅要安抚大人,还要照看孩子,来检查的护士被沈长伽甩脸色,她又急着给人解释说好话。
走在安静亮堂的长廊,她停下脚步。
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好累。
不可避免的人情世故让她身心憔悴。
她侧头,看到转角仪容镜里的自己。
糟糕透了。
一身睡衣外套着一件长款白色羽绒服,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头发也是胡乱抓了的,此刻早乱了,像个疯婆子。
她拉开发绳,把几缕凌乱的头发顺好,扎了一个丸子头。
许萦穿过长廊,去到半亮的大堂,听到淅淅声,接着渐渐大起来,她加快脚步走到门口,扑鼻而来的清透雨水味,意识到下雨了。
本想着跑去急诊楼,想法才出,雨一秒变大。
天宛如漏了大洞,倾盆大雨说来就来。
出门急,衣服都没换,伞更没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