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十二点前,徐砚程去出租屋帮她联系快递员上门取件,把她的东西全部寄回江都。
整个过程不需要许萦动手,徐砚程一手包办,她就坐在沙发上等着。
望着徐砚程跟着快递员进进出出,许萦心间有种道不明的情绪。
其实她蛮不习惯被人照顾的,一旦别人对她好一点儿,她总觉得不好意思,就会有一种奇怪的亏欠感,恨不得还给对方自己最好的东西。
而徐砚程却有细微的不一样,没有奇怪的亏欠感,甚至让她摒弃以前的想法,心里感慨他真的很可靠,想要去依靠他。
也不知道这个想法是好是坏,总感觉占他便宜了。
回京都的飞机是下午一点,楚栀有紧急手术没机会送他们,许萦约她过年回江都再聚。
坐在飞机上,她望着窗外层层叠叠的白云和蓝天,还有藏在云朵下的繁荣都市,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浇向她,烫得心里难受。
这一次,是真的要离开京都。
也是真的,要回到江都。
七年的漂泊,结束了。
孑然一身又一事无成的结束了。
要不要吃水果?徐砚程轻声问她。
许萦转头,对上那双黢黑的双眸,柔情又深邃。
她已经敢去直视了,也想要在其中找到更多的答案。
回江都,或许她会有新的生活,不管开心还是难过,起码她的生活不再是一潭死水。
徐砚程见她定定地看着自己,撩唇笑问:怎么了?
许萦压下情绪,摇头:没事。
我想吃苹果。
徐砚程说了声好,然后和空姐说拿一盒削好的苹果。
下了飞机,徐砚程让酒店来的服务员帮他们把行李先运走,许萦和他去了最近的民政局。
在大厅等叫号的时候,徐砚程问:确定今天领证?
许萦点头:就今天。
徐砚程想问她不打算和父母说一声,看着她的侧颜,透着他读不懂但觉得慰藉人心的坚定。
她都没有犹豫,他再问就显得自己思虑过多了。
外头的冬日阳光透着玻璃洒在瓷砖上,像水面反射出来的粼光落在她肩头和发梢。
徐砚程悄然地看着她。
十年前坐在他隔壁桌的少女,真的和他结婚了。
很梦幻,也是他从不敢遥想的画面。
到我们了。许萦看向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