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萦忍不下去,一垂眸,眼里的泪水全掉出来,不想被看到自己的失态,也不想继续待在家里,拿过手机转身出了门。
你看她,我说不得了是吗,我还不是为她好才说这些。沈长伽要去拦住许萦。
许质呵斥:你闭嘴,不要再说了!
他指着合上的门:小惊在京都工作的时候,每年回家你都要挖苦她一番,你就是想要把她回江都。好了,她满足你的要求从京都回来,你就念叨她结婚,她结婚了,你又说她。
我是小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你才满意。
我沈长伽也没想这么多,她也是担心女儿遇到的不是良人,她可以和我们商量啊,我对徐医生也很满意啊。
许质向来不喜欢多说话,想起女儿走前的表情,多说了一句说:结婚是她事情,你当初催她的时候就没有好态度,如今也没资格去对她指指点点。她会这样,你就没想过你在中间做了什么导致的吗?
沈长伽被丈夫说得愧疚,要面子说:得了,别拿你在派出所教育犯人那套说我。
许质沉沉吐了口气,放下筷子也不吃了。
沈长伽看着一桌子菜,嘟囔:我也是关心她,怎么最后弄得全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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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萦从家里出来,跑出小区上了出租车,司机问了她地址,想了好久,最后报了新房的位置。
她去到公寓楼下面,不知道怎么上去,在下面站了好一会,眼泪还在掉,鼻子堵得只能用嘴呼吸。
正好有一户人家回来,刷卡开了电梯,许萦跟着上去了。
徐砚程还在医院,但她真的不知道去哪了,她不想让肖芊薏担心,不敢去找她,就只想到了这里。
她去到家门口,站了良久,走廊空旷过于安静,心底的烦心事更重了。
沈长伽对她没有恶意,许萦是知道的。
但沈长伽总是会说很刺耳的话,从小她就羡慕别人的妈妈会温声细语和他们讲道理,而她在做错事给沈长伽道歉都会被反呛,这种恐惧让她不敢犯错,因为在妈妈那里犯错,道歉都是错的。
她总是不停地问自己,为什么她的妈妈就不能对她温柔一点,哪怕在她生病的时候不说话,递过来一杯温水都好。
跟前的门突然拉开,许萦被吓了一跳,捂住了嘴。
她以为自己站到了别人家门前,吵到人家了。
许萦?
男人半个身子探出来,玄关的灯洒在他身后,晕出一层柔光。
是徐砚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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