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说到了点子上。
北微没再开口。
良久抬手,揉了揉拂珠发顶。
直揉得拂珠手忙脚乱地捂住小揪揪,嚷嚷道这是她娘梳的,不能弄乱,北微酸不溜地嘁了声,说我也会梳。
拂珠:那为什么以前都是师兄给我梳头?
北微:他是我徒弟。没听说过有事弟子服其劳?
拂珠:没有。
北微:那你现在听说了。
师徒两个你一言我一语,旁边独孤杀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白近流的毛,时不时喝口热茶。
越女峰许久没这么热闹了。
待北微有感拂珠嘴皮子长进了,比以前更能说会道,她短暂地欣慰了半息,便摆手让师兄妹都出去,别在她这儿呆太久,容易引起怀疑。
不过拂珠临走前,她还是问了句:珠珠,住你原来的洞府,没问题吧?
拂珠说没问题。
长相、师父、道号、洞府,这些仅只是开始。
等到后面,她还要让白近流现身,还要去找乱琼断剑,还要不停修炼打磨剑势剑意重头戏多着呢。
师徒同心,拂珠所想,显然也是北微所想。
北微嗯了声:你心里有数就好。
拂珠说:师父不必担心。
随即跨过门槛,跟独孤杀去到原先自己的洞府。
尽管洞府已有百年无主,但很显然,还是有人时常进来打扫,处处都很干净整洁。洞府内的一应陈设也都还是拂珠记忆中的模样,没有任何改变。
道君?
这么一声传出洞府,紧接着啪的一下,什么东西被丢掉,而后是急匆匆的脚步声朝大门而来。
婢女几乎是跑着过来。
她作势欲拜,却没能拜,因为她看清了拂珠的身高。
不是道君啊。
满心的惊喜瞬间转为失望。
但看拂珠是被独孤杀亲自领着,这姿势与许多年前的一幕可谓如出一辙,剪灯内心深处不免还是生出点渺小的希冀。她恭敬地行过礼,道:敢问这位是?
独孤杀道:这是拂珠,师父新收的关门弟子。
拂珠。
关门弟子。
剪灯在心里念了遍,继续问:峰主可有给取道号?
依峰主的习惯,收男徒弟不取道号,女徒弟却是一定要取的。
取了,这回是拂珠答的,叫凝碧。
尽管因着身量不高,看谁都得仰起脑袋,但这丝毫无损那沉稳得不似稚童的气度。
连同声音也是超出年龄的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