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容十分僵硬,落后他半个身位的赵翡母亲亦是手指攥得几乎要将帕子绞烂,两人都肉眼可见的紧张。
拂珠冲两人点点头:打扰了。
赵翡父亲连说不打扰不打扰。
及至拂珠进来,大门重新关上,外界目光统统被隔绝,赵翡父亲才小心发问:那个,拂珠啊,你不是刚从帝墓出来吗,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跑到这里来啊?
拂珠道:我想和赵祖母说几句话。
赵翡父亲扭了下脖子。
他大约是想看身后的妻子,不过碍于拂珠在场,他没敢看,只更小心地道:祖母近来精神不大好,平常这个时候已经睡下了,你看这
话未说完,就被一道匆忙的脚步声打断。
来人给拂珠见礼:祖母听说您来,请您过去说话。
赵翡父亲立刻住嘴。
拂珠便随来人去赵祖母的院子。
诚如赵翡父亲说的精神不好,赵祖母院子里有很浓的药材味,浓到檀香都被盖过去,拂珠更是嗅到股淡淡的腐朽气息。
果然,病床上,赵祖母病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却还在往床边伸手,试图摸拂珠。
是、是拂珠吗
赵祖母说话也很吃力。
苍白干裂的嘴唇开开合合,那股腐朽的气息更重了。
拂珠没有靠近床榻。
她远远站着,说是。
赵祖母耳朵没坏,听出拂珠离得远,便停止摸索,慢慢道:拂珠啊,你可算来了。你再不来,我这把老骨头就要撑不住了。顿了顿,你是仙人,你看看我,我命数是不是要尽了?
这话一说,周围年轻的姑娘们纷纷抬袖掩面,如赵翡父亲这等较为年长的也不由面露悲色。
拂珠没有回答。
她看赵祖母的目光很淡。
淡到极致,就成了冷。
仿佛是感知到那种冷,也仿佛是明白拂珠沉默的含义,赵祖母身体突然抖了抖。
周围人见状,正要上前抚慰,赵祖母已然平复下来。
须臾长长叹息一声,苦笑着道:你在怨我啊。
拂珠还是不答。
却终于道:你当初请半仙给翡姐姐算命,说翡姐姐嫁进曲家的话,赵家会被拖死?
赵祖母一愣。
赵翡父亲也一愣。
赵翡父亲此前完全没想过,拂珠要同祖母说话,居然会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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