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灯才应下, 就听剑吟声响起, 是将离在笑。
将离道:不用找药。
拂珠道:不用吗?我在皇城的时候听过一句话,叫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
白白刚才连她都不给看, 可见是疼得狠了。
将离再笑了声。
饕餮才不是牙疼。
神剑如是道:等饕餮回来,你问问就知道了。
反正他看那饕餮,不像是会对她说谎的样子。
剪灯道:那婢子还要去找药吗?
拂珠说:先不找了。
等白近流取了拭剑油和鹿皮等一大堆用作保养的东西回来,正按照拂珠习惯, 依次往桌子上摆放, 就听拂珠问他:你牙疼?
牙疼?白近流纳罕, 没有啊。
拂珠道:那你刚才磨什么牙?
莫非是像小时候那样,需要给他补充些什么成年期妖族专用的吃食?
拂珠正想着,就见白近流的脸腾一下红了。
拂珠问他脸红什么。
白近流摸摸脸,又抓抓头发。
他没回答,只说:姐姐给将离擦剑吧。
拂珠说:你真没牙疼?
白近流说:没有。
他脸更红了。
头发也被挠成鸡窝,他扭头又出去了。
拂珠看着他可谓匆忙逃离的背影,只觉莫名其妙。
没疼就没疼,他脸红什么?
总不能是脸疼吧?
考虑到不管是人是兽,总有点自己的小秘密,拂珠也没将这事往心里去。
她挽袖子净手,问过将离意见,得到点什么香都行的回答,她便点了自己平时惯用的沉香,而后拿起块崭新的鹿皮,开始擦剑。
她动作很熟练,也很轻柔。
将离刚才还能说出请主人怜惜的话,这会儿真被怜惜了,他反倒一个字都不说了。
他安安静静地躺在柔软的绒布上,任由拂珠擦完剑体,取用拭剑油进行涂抹。
涂完拭剑油,接下来该是反复擦拭。
这过程所需时间不短,但拂珠无疑很有耐心。
诚然,给刀剑等法器做保养,本来就是特别需要耐心的细致活儿。
等到剑鞘也仔仔细细做了全套的保养,拂珠抬眼,恰好跑去琼花林跟独孤杀练了一整夜的身法,恢复得不能更冷静的白近流回来了。
该走了。
白近流说。
话落,外头剪灯道:小主人,时间差不多了,该出发了。
拂珠应了声,松开握着剑鞘的手。
剑体化作人体,将离抬抬胳膊,又动动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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