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珠想了想,答:只论剑的话,凌云九剑自然适合我。不过我还是更喜欢越女峰。
将离听罢,没再问,转而说起凌云宗的一首诗。
发间流云木,身上凌云衣。
腰际白玉牌,剑下素玉辞。
流云木,他们进古墟时已用
凌云衣,将离身上穿着的便是
白玉牌,好比拂珠贴身携带的万音宗玉符,两者用处相差无几。
如此说来,就只剩素玉辞还没看。
将离便带拂珠和白近流去另一峰上看素玉辞。
那是距今已有万年之久的元始末年,神剑不遇自封前曾一剑斩地,地陷三千丈,白水涌出成白江。不遇剑意于白江流连九日九夜不退,一名唤素玉的剑仙受到启发,便以剑为笔,写就一行草书。
这草书苍劲血红,威力巨大,湛湛风骨颇似三尺青锋。后人观摩时往往受益匪浅,遂逐渐成凌云宗一大著名景观。
观摩过素玉辞,拂珠又去凌云宗主峰拜访景吾。
景吾正指点徒弟练字。
见拂珠来了,他停笔,含笑说了句恭喜。
既是恭喜宗门战万音宗获胜,也是恭喜独孤杀飞升成仙。
拂珠道谢,顺便代北微向景吾问好。
不久,一壶茶喝完,拂珠同景吾辞别,出了凌云宗。
凌云宗山脚即是白江。
这白江便是前世拂珠死后,北微渡白江进凌云宗,请动景吾出面,好在独孤杀状告乌致一案上施压的那条白江。
记起北微师父说,若不让此案公之于众,便要去白江前跪个十年百年的话,拂珠的心一下变得柔软。
回越女峰陪师父吧。
她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白天陪北微浇花种树,击鼓吹笙,夜里陪北微沐浴焚香,打坐入定,很是有种清修之意。
起初北微还挺感怀。
大徒弟这一走,她想盯人练身法都没法盯,她小徒弟的身法根本用不着她操心。
然后没几天,北微就有点烦了,怎么小徒弟比大徒弟还粘人?
是以这日,眼见拂珠挽着袖子过来,要帮她浇水,北微啧了声,转着手里的水瓢道:珠珠你这成天跟着我,你就没别的事做吗?
拂珠说:没有。
北微说:你没有,我有。
拂珠说:哦。
然后就站在那不动了,一副我不帮忙我就看看的样子。
北微再啧了声:行了吧你,你师父又不是那种伤春悲秋的小女子
话未说完,一只纸鹤悠悠飞到北微面前,北微顺势吹口气。
纸鹤瞬间变得鼓胀,连带传音的语声也变得鼓胀。
但还是能听得出,语声说的是元宗覆灭了。
而和元宗覆灭的消息同时来的,是远在皇城的大田鼠给拂珠的传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