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这群人连自己都拯救不了。
就在那时候她碰到了一名浑身吐黑泥的丧气年轻人。
他问:全身瘫痪窒息死去,普通人会有这么绝望的死法吗?
这是什么平凡的烦恼啊,而且他不还好好地活着吗?只是有几率手术失败死去,为什么要提前放弃呢?
眼前浮现出学长被咒灵撕碎身体的一幕,久田奈绪近乎冷漠地回答——人都是会死的。
对方丝毫不在意她的冷言冷语,唠唠叨叨地吐露一大波黑泥,两个人就这么互相比惨,疾病折磨和‘成为咒术师’,究竟哪一个更可怜?
一通谈话下来,释然的人却是久田奈绪自己。
人都是会死的,成为咒术师,在死前可以保护自己在意的人——这就足够了。
……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会飞的事情!”久田奈绪一口气闷在心底,她气呼呼地鼓起脸,“我还担心你会被吓到,那我在你面前岂不是像傻子似的表演?”
幸村精市掐住她脸上的软肉:“明明是奈绪一直把我蒙在鼓里,你怎么还恶人先告状?”
到底谁才是恶人啊!
“夜晚的时候我们见过那么多次,结果你完全没有认出来,”幸村精市拂过她的眉眼,“你那时候看不见,对吗?”
“……”
“包括我们第一次出行,铃木财团的天使之冠邮轮,你也受伤了,对不对?”明明是问句,幸村精市却以陈述的语气说出来。
脸颊相贴,那双鸢紫色的漂亮眼眸直视着她,神情有些委屈:“奈绪凡事都憋在心里,如果我一直没发现,那你的辛苦和付出就没有人知道了。”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而奈绪嘤嘤嘤的时候从来都是小问题。
浴室垃圾桶里出现的碘伏和酒精棉片,自从明白咒术师的身体素质后,他就明白绝对不会是所谓的爬楼梯摔伤。
淡淡月光从树影间斑驳而下,两人静静地对视着,像是比赛一样谁也没有眨眼睛。
十秒、十五秒、三十秒……
“好啦好啦,我投降!”久田奈绪揉着酸涩的眼睛率先认输,“不要说得我总是受伤啊,那很弱哎!”
夜风吹拂,两人的头发都在空中飞舞。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阿市呢!”她伸出手将他的头发揉得更乱,“以后蹭破皮都找你,不准嫌我烦,不然我会揍你的!”
幸村精市任由她恶作剧,眼底笑意变深。
咒术师大多数都不太正常,特别是心理方面所承受的巨大压力,导致出现自虐自闭自毁等众多不良倾向,还是一步步慢慢更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