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打着除妖卫道的目的,劝你们快走吧。
她忽而偏头望向沈卿所在,露出诡异无比的笑容:
尤其是像你这样的。
沈卿听见此话,弯眸朝女人无声一笑,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又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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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夜间的寒意已经浸透了这间院落。
女人言罢,见劝不动沈卿一行,倒也没将他们直接赶出门,只是不愿让他们留宿屋内。
众人商议一番,都觉得女人刚说的那番话有些诡异,于是决定在院子里临时歇息,静观其变。
重华倚于树梢,闭目养神。元宝本有些害怕,耐不住困意,靠在重华身边树下,头如鹌鹑般轻点,也早已酣睡过去。
火堆渐燃渐熄,间或有噼里啪啦地声响,却丝毫没有吵醒雾蓝色琼帐里熟睡过去的黑发少女玉衡。
谢折玉挑起一根残枝,微弱火势骤而猛起,明灭火光映照在他面容之上,却无法驱散少年眼中晦暗。
这一路上,因着那双几分相似的眉眼,他屡屡失态,变得不似自己。
少年漆黑的瞳仁愈发幽深,他收整纷乱心绪,决定不再想那些失态的时刻。
仰首是如水夜色中淡淡月光,那年扬州的月,也如此刻般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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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此刻的安静,在这静谧无声的夜,形成极为恐怖的惨嚎,打破了青山村的沉寂。
是村南方向!
重华与谢折玉瞬时起身,急急化作流光,驱剑赶去。
元宝唤醒玉衡,也急急紧随其后。
四人化作的流光直落,停在传出惨叫声的屋院正中。谢折玉迅速扫视一番,眼前的小楼漆瓦飞檐,游廊环绕而上,院子正中有一个小巧池塘,深浅看不分明。
与方才歇息的小院不同,这户似是富庶人家。
此刻,风吹过池中荷叶,凄然地沙沙作响,几不可闻的血腥气被风迅速吹散。游廊悬挂的数盏灯笼在漆黑如墨的夜里,氤氲着血红色的光,在风动之下发出艰涩的吱嘎之声。
众人在外院略略搜查,一无所获,跨步入了内院。
行至内院,血腥味变得浓郁起来。重华眉头紧皱,疾步向血气最浓重的一间走去,手腕一翻,指尖聚起佛法金光,将紧闭的门锁强行破开。
这间看起来是精致摆造的少女闺房,雕漆画玉的朱红色妆台此刻却淌着殷红的血,鲜血缓缓顺着木质纹路淅淅沥沥滴落,房间内到处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腥气。
有一妇人早已瘫软在漆黑雕花扶手凳上,神情崩溃如疯魔,紧紧揽着一旁犹带稚气的幼女。
妇人浑身绵软瘫坐,唯有双手使劲攥紧了怀中幼女的衣物,手指与手掌的连接处压迫出了青白的骨节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