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观一稚女,反正风云不会涌动到这里。
一时间,幽静道观内,便只有淅沥雨声哗哗作响。
一旦定格,碧衣少女,慈眉老者还有白色雪鹞,堪称一幕宣纸上泼墨写意下生动又平静的水墨画。
他们并不知道的是,即便是隔绝于世的三神山,随着深海浪涛滚滚,一桩桩被人遗忘许久亦或是无人知晓的旧事,正自细雨与海浪中慢慢地,抽筋伸骨,探出头来。
而后,便是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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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蓬莱,瀛洲常年积雪,近乎于寒冬的天,冷风正紧,天地缟素。
一处山峰莹白覆雪,殿内岑寂如冰。
像碎石打破静湖,泛起涟漪。
一声痛苦闷哼,伴着血肉掼于地上的沉闷声响。
你窥探我?
男人白发如雪,容貌极为冷峻,冷冷地看着地上的人影。
那人仿佛痛极,一击之下,须臾间竟是动弹不得,她缓缓抬起头,对上的是一双如琉璃般冷澈的眼,凉意渗骨。
惶惶然间,竟觉得此刻传说中的天命之子,竟比妖魔还要摄人。
谢折玉反而停住了,缓缓俯身凑近了她,平静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那陌生的瀛洲仙君面色神色变幻万千,最终还是选择如实开口,咬牙道:看见了一个人。
谢折玉面上神色不显,却是一反常态地,薄唇扯出一抹笑意:说来听听?
那人听出谢折玉声音里的冷意,抬头看时,竟从他眼中捕捉到稍纵即逝的杀意,顿觉惶然:看见了一名少女。
她伸手扶住一旁的桌脚,挣扎着站起身,慌忙补充道:她很漂亮。
看着眼前男人反复无常的脸,却是再不敢说出口,她还看到,那个少女死在他的面前。
话未说完,谢折玉的手如电般箍住她的腕,眼眸里已然恢复了平日里的漠然。
她心下慌张,强笑道:我已如实
语到半截,却听见死寂的殿内,一声脆响,是手骨碎裂的声音,她起初还没反应过来,回神才醒悟原来是自己的手,一瞬间只觉得疼痛入骨,冷汗涔涔。
瀛洲的仙君们久不出世,鲜少能见像谢折玉这般一声不吭便动手的人,更没有受过这般严重的伤。
他们是高高在上的神。
她心头火起:谢折玉,不过一个死人而已,你竟敢
下半句话生生扼制在喉里,因为男人方才扼断了她手腕的那只手,悄无声息地搭上了她的脖颈。
谢折玉的手修长如玉,带着些微凉意,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安稳无数岁月后,此刻却有一种堪比毒蛇的凉意自她心间缓缓升起。
这还不是最冷。
比他的手更冷的,是谢折玉的眼,比瀛洲终年不化的雪还要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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