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俯首。
有噬心藤与七苦钉天厄略带着些许讥诮的目光很是不屑地扫过面前犹在矗立的长弓,即便是神诞,也不过是掌中之物。
话音将落。
太岁轻轻动了动手指,一节宛如活物的藤自他袖口爬出,悄无声息地爬向静默无声的长弓。
随着它行进,地上蜿蜒出一道褐绿色痕迹,它悄悄地穿破了那层屏障,像水融大海,彻底消失在长明弓犹自明亮的弓身中。
如此一来,只需静待明日天命之子前来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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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洲。
沈卿一觉醒来,有些饿了。
却不见那个人的身影,她撇撇嘴,一路摸去阁楼,果不其然看见一碟刚做好的点心,白里透红,粉嫩可爱。
她嘴里叼了半只桃花酥,晃荡着白嫩嫩的脚丫,坐在栏杆上。
风有些大,吹得她灵体有些虚幻。
身边一个人轻轻给她披上一层薄被。
她抬起眼睛,就看见了一脸平静的谢折玉。
他还是束了短短的马尾,白发散在有些刺眼的日光里。
太过晃眼,她眨巴眨巴了眼睛,跳到了他怀里。
这些时日在十方洲,这个男人好穿的好喝的全都有,任劳任怨,除却不让她多喝酒外,堪称一个极为完美的仆从了。
他抱着她,往外走。
她手里吃了一半的桃花酥掉了满身,他也恍若未觉。
沈卿悄悄看他,有些不解,却又转瞬抛之脑外。
她使坏,去咬他脖子里的碎屑。
白发男人终于像是有了反应,他回过头,有些无奈地看着她。
她无辜地眨眨眼。
下一瞬,是清清浅浅的吻。
落在她净透明亮的眼。
他吻的很轻,像捧着稀世珍宝,唇齿间是数不尽的温柔缱绻。
她拉着他的衣襟摇了摇,眼睛弯弯,谢折玉,想吃白玉团子。
谢折玉垂眼,仔细地擦着她嘴边残留的碎屑,闻言轻声:好。
天色将晚,月明星稀。
男人立在阁楼上,一双修长如玉握剑的手,正在捏着白玉团。
他适才调好的馅料放在一旁,被馋嘴的少女摸过来悄悄尝了口。
夹生的口感让她苦了脸,连声呸呸。
他别过头,没让她看见自己眼底不由自主的笑意。
谢折玉拿了粉白色的帕子,把她唇角的碎料擦干净,又递给她一盏清水。
一切都仿佛跨越了百年时光,像是回到了青柳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