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妹子,我家这丫头不知哪根筋不对,自打醒过来就日日夜夜捧着医术钻研,这不她是在拿你对病呢。”何氏从厨房出来,接过郑婶子的篮子又说了谢。
“我瞧杜丫头可像那么一回事。”
“你说她?她多大的毛丫头,多半是瞎蒙对上的。”
杜明昭无奈瞥眼,“娘,我可不是瞎猫碰着死耗子,我是有理有据。”
“嘿,你这丫头还拿你爹那套说辞来框我。”何氏只当杜明昭是闹着玩,便又和郑婶子笑道:“你说怪不怪,我家这丫头醒后就变得和她爹一个样了,说话就内个味儿!”
“嫂子,杜丫头学懂事了还不好?”郑婶子倒是很喜欢杜明昭变安静的小模样,本就是娇软的姑娘,整日疯疯癫癫多不好,这样越看越讨喜,“我家那个才混呢,我回去了非得拿杜丫头训训她。”
“妮儿还小,爱玩闹不碍事的。”
何氏说的是郑婶子闺女郑佳妮,郑家没杜家这么惯孩子,但对女儿也宽容许多。言罢,她又拍拍郑婶子的手,“辛苦你还跑一趟给我送来苗子,午时之后我再下地插苗。”
“放家你可记得洒点水,蔫巴了不定还能活。”
两个婶子聊了闺女又聊农忙,倒把杜明昭晾一边去了。
眼见郑婶子情绪不多高涨,说几句后便要回去,杜明昭幽幽叹了口气叫住抬脚要走的郑婶子,“婶子想不想缓和头痛?”
郑婶子与何氏齐齐看来。
“若病反复疼得厉害,婶子还是早就医才好,这等病是长久病,不是说忍过去了就能好。”
杜明昭声音柔柔的,在三月暖阳里如轻抚的清风很令人舒适,“我知道一方药方能治,婶子可愿试试羌活、白芷、细辛为药?剂量我可以给你写下来,若是不便宜上镇子买,这些药草咱家还余了些,我可以给婶子拿点回去。”
“昭昭,不可胡闹!”
入药吃进口不是嬉闹玩耍,何氏板着脸就要训人。
“娘,您不必担忧,我既然说得出口那定然是有把握的。这方子是我从外祖父留下的手札里翻到的。”
杜明昭唇角牵起一丝笑意,继续道:“羌活、蔓荆子、白芷相须而用可除湿止痛,配细辛祛风散寒,若可以,加丹参以化血中之瘀,那方子治郑婶子的偏头痛准没错。”
她的眼有一种力量,莫名能叫看的人不自觉信服。
何氏泛起嘀咕,“你真有把握?”
郑婶子也是道:“杜丫头的意思,这能治好我的病?”
天知道她叫这头痛困扰多少年了,偏每年不知何时就复发,每回都要延续个好几日,累得她啥活都使不出力气去做。
“能!”
一个字,杜明昭斩钉截铁。
她又想起原身在村里糟糕透顶的名声,早就透支了各家的信任,便补道:“婶子不放心就拿着上村北找薛郎中瞧一眼,他那不看病应当不会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