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婶子半犹豫之下,还是放杜明昭进了院子,她转身去了内屋问高小燕。
杜明昭抱着一只弱小可怜无助的小黄狗等候着。
不多时,高婶子折返,她停顿道:“小燕说她愿意接受小狗,只是她那脸伤的过重,实在不想让你见。”
“她若是不情愿,那下回等她想开了婶子再来找我。”杜明昭沉沉叹气,她比了个数,“五日,婶子可考虑考虑。”
“我记着,我会劝她。”
杜明昭将小黄狗留在了高家,在离开之际,薛径自门口停滞了一步,他回头深深望了一眼。
“师父是舍不得小黄?”杜明昭弯眼。
“才不是,我巴不得早些送它走!”
薛径一挥长袍,朝前走去,“后日我就该离村了,今日你随我温习针法,明日我带你上门看诊。”
他口里的针法,便含有薛径独创的两门,分主与辅两用,辅用需配以药用调和,而为主的那一套薛径期望杜明昭牢牢铭记。
杜明昭实则已读了许多遍,为加快习书,她夜里挑灯看到三更才歇息。接连数十日,午后又令人懒怠,这胳膊大臂酸疼的很,她锤了锤手臂。
困意上头,杜明昭抱书打了好几个哈欠,杏眸涌起雾气水光。
此时薛径正在隔壁房中收拢包裹,他触及书桌放置的画卷,依依不舍地将其摊开。
画中是一二八芳华的妙龄女子,手捧一枝莲条笑容晏晏,侧面题小字“寿涟”。
寿涟是薛径爱妻之名,第一回见她后薛径便起心作了画。
如今已是她离开的第三十年。
薛径抚过画中女子的脸庞,眼眶微湿,他将画卷起,耳侧突而有道“噔噔”的声响。
再一抬眸,应庚推着宋杞和优哉游哉而来。
薛径手顿住,“殿下作何来了?”
乍然想起隔壁屋内的小徒儿,薛径整张脸冷了下来。
宋杞和笑而不语,“薛老为大夫,我自然来看病。”
“哼,腿都没好到处乱跑,我看那边的药可比我管用!”
薛径指的是杜明昭,他直言冷嘲,宋杞和并不在意,只问:“她在那屋里?”
“我说过这两日会带她去见你。”
宋杞和来的意图只是杜明昭,薛径可看得太明白了。
这么多年薛径好容易遇到个可心的弟子,不愿这么被宋杞和给糟蹋,他沉了声:“我是应过你一个条件,可杜丫头是我格外看中的徒儿,就算是殿下,您要对她不利,我亦不会准许。”
宋杞和桃花眼一凛,轻蔑冷笑。
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