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男娃!”
“嗯,是真的。”
“杜丫头,你不愧是抚平村的福星,婶子这胎可着了你的福气啊,我心想事成了!”
一听是男孩,吕婶子哪还顾得上疼啊,抱住杜明昭的手乐呵到没边,“多谢杜丫头!”
吕婶子没旁的事就是为看孩子性别来的,得了男娃的准信,她抱着肚子便走。
宋杞和眉间阴翳散不去,他不解,“你为何要告诉她?”
“她确实怀的是男孩。”
“可你也明白,不说比说更好。”
杜明昭没抬头,她端详了宋杞和记下的病症,他的字迹流畅潇洒,多是一笔而写自成风骨,她无奈笑道:“我要是不说,由着你和吕婶子争一上午?”
宋杞和凌起的眉一软,他抠住轮椅,清越的嗓音哑了,他喊:“昭昭……”
“婶子没有坏心的,她只是要定心,她怀的若是女孩我确实会担忧,也还好这一胎是男孩。”杜明昭深深叹口气。
不是不懂吕婶子重男轻女的心思,可她又能如何呢?
她改变不了什么。
宋杞和又哑了一分,道:“你还是心太善了。”
后面吕家生产之际又要来找她怎么办?
那吕婶子紧着男胎的劲儿,是会将杜明昭当作救命稻草的。
难产、大出血、孩子难落地,吕婶子就算拼上一条命也要把孩子生下来。
可他的昭昭呢?
要为旁人的一意孤行,搭上自己?
宋杞和太不情愿了。
杜明昭看出他墨瞳之中翻滚的情绪,多为忧心忡忡,她劝道:“你总爱无端忧愁,祈之,思虑过多会郁结于心。”
“这也是医嘱之一吗?”
“当然,你要听话!”杜明昭如玉的鼻头一翘,“要遵循呢!”
她的娇态是只对亲近之人才偶时流露的,宋杞和喜悦自己被允许站到了她的近处。
她喜欢乖的,那么在她这儿他就乖。
既然她说不要想,他就不去想了。
宋杞和嘴角跟着翘起,“好。”
吕婶子之后杜明昭又看了三位婶子,无一不是一些小毛病。
她把脉说着病症,宋杞和在边一一记下,两人之间弥漫着一股奇异的安宁感。
再下一位是钱德全。
杜明昭诧道:“钱叔没进城?”
“这几日腰痛的厉害,牛车借给了别家。”
村里少不得钱德全的牛车,他不便驾驶干脆租借了出去。
杜明昭听是腰痛,让他将腰间布带系开,她探出手就要去碰钱德全的腰。
宋杞和半空中捉住了她的手腕,他道:“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