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婶子看自己说服不了几人,脸色不好看起来,她指着一圈人等,忿忿道:“大家伙都知道我前头得过病,可杜丫头冷眼待我,根本不愿为我看病,就这你们还觉着她好?今日我请无为道长来是为我儿看诊,往后若她不肯接诊,自有别人!”
后头半句话,曹婶子是给除站杜明昭外的乡亲们说的。
那句“杜明昭再不肯接诊”,可是触动了抚平村村民的心。
村内若仅有一个郎中,凭着她意愿的话,岂不是生病看不成医,只能等死了?
杜明昭不是不懂曹婶子的意图,她冷眼睨过去,轻而走上前,直面道:“曹婶子,你怕不是以为错了。”
曹婶子看向了她。
杜明昭又说:“我不为你看诊,不是因你先不待见我?你既然都瞧不上我的医术,我为何还上赶着给你看病?”
真当她是个棉团随意拿捏呢。
可笑。
“你!”曹婶子涨红了脸。
杜明昭扫视众人心思各异的脸,她振振有词:“村里与我无渊源之人,我可不会以待你之道再待他们。只是你,还有……”
在曹婶子身侧的赵氏瞬间被杜明昭眼中的冷箭射中。
赵氏狠狠缩了下脖子。
杜明昭还说:“辱我者与信巫者,都不必来找我。”
她向来一视同仁。
当然,除开这两样。
“信巫?”无为道人不耐听这话,他轻甩拂尘抛至袖间,“在杜郎中眼里,我等视为巫?”
杜明昭抬首。
无为道人一身道袍整齐,发由道冠所束,模样像是那么一回事,可他眼中的杂色过甚,完全覆盖了那股出尘。
杜明昭是不信他是心无杂念之人。
她径直问:“你给曹家喂的是符水,可是?”
无为道人捋着白胡,抬眼回道:“是又如何?”
“都喂符水了还不是巫。”杜明昭兀自冷笑,“你敢告诉乡亲们,你那符水是用何所制的吗?”
“我凭何要说?说出来好大告世人以好研磨我的符水?”
无为道人却回斥杜明昭:“无耻小儿,我看你心思恶毒,竟想套出我师门的秘方!”
杜明昭讥嘲道:“我对你那符水无半分兴趣,你不说无非是心虚罢了。”
“你!牙尖嘴利。”
无为道人气得甩袖,他扬声就和曹婶子说:“既然你们抚平村不欢迎小道,那小道这就离开,往后你等也不需再寻我来看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