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长孙无垢对侍女招了招手,示意她附耳过来,轻声对她说了自己的命令。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就是雷纯最后一次出场了,京城水是真的深啊。
话说你们有谁看了隔壁修笛子没评分的么?能不能再去两个人评个分,让我康康我的文章评分是多少呢?有点好奇。
第97章
送走大军之后,官家返回宫中,却也不去休息,而是皱着眉,在米公公的搀扶下去了太子的东宫。
本来,他是属意要让爱子同自己一起去城门送行的,趁机也给太子刷刷名望,奈何前天夜里,太子突然起热,叫太医来看过服过药之后,却非但没能好转,反而愈演愈烈,及至今日,已然起不来床了!官家也只能作罢,只让他好好休息,今日出宫之后,心里还一直惦记着儿子的身体。
见他亲至,伺候太子的内侍赶紧高声禀报。等皇帝进入寝宫之后,就见儿子艰难的从床上撑起身体,要向自己行礼。“父皇,咳咳咳……”
“你别起来了!”官家赶紧迎上去,把他塞回了被子里。太子朝他微微一笑,轻声细语的安慰父亲:儿臣现在感觉好些了,吃了大哥的药,兴许明日就能起来了。”
官家这才注意到在他床边伺候的人并非是太医,而是原玄都。后者见他看过来,不卑不亢的朝他抱了抱拳,官家原本一直看他不顺眼,此时想到方才见到的能自行行走的无情,登时大喜过望,亲自握着他的手道:“太子的身体,就全权交由先生照看了,只要我儿能好起来,先生想要什么,只管提出来就是!”
“官家客气了,完成太子的嘱托,原本就是我份内之事。”原玄都沉声答道。毕竟事实上,根本不是太子需要他治疗,而是面前的皇帝需要他治疗啊!
不过现在……还不是揭露真相的时候。
起码得等某人忍不住暴露身份为止。
官家自己都是抱病之身,也不好在东宫久留,探望过儿子之后,便起身返回自己的寝宫去了。而他前脚一走,病床上的太子便将手搭在了床边原玄都的大腿上,慢条斯理的摸了一把。
原玄都:“!!!”
他本来已经对婠婠时不时会有的骚扰习以为常了,但此时转头看到的是李世民那张年轻俊美的脸庞,还是感觉到一种难以描摹的感觉涌上心头:“……认真的吗?婠婠,你起码把人/皮/面/具摘了吧!”
“这不是挺有趣的嘛。”婠婠用另一只手撑着头,朝他眨了眨眼睛,然后从善如流的换上了自己的声音。“奴家还真是想不到,自己竟也有能入主东宫的一天呢,夫君,你就不担心人家谋权篡位……不把位子还给你的兄弟了吗?”
她声音娇软妩媚,虽好似真的只是一句撒娇之言,但原玄都当然知道,她从来不会遮掩自己的野心,不禁笑着说道:“你想当女皇,也没什么问题,毕竟你曾经都培养出了一个皇帝嘛,但对手绝不能是李世民,我还以为你自己也清楚呢。”
闻言,婠婠回想起昔日大唐的种种,也不由叹了口气:她的弟子明空成为女帝,也耗费了大半生的时间,且日后人走茶凉,反弹甚大,根本算不得什么值得夸耀的成功。不过如今提及此事,她还是实话实说道:“不想这次异世相逢,太宗陛下根本不曾提起此事,也不曾怪罪于我……看来,奴家还是沾了夫君你的光呢。”
原玄都不以为意:“人死如灯灭,是非功过,终究只有后人才能评说,你倒也不必以世俗看法来揣测李世民的想法。反正若要我来评价,武则天做得还不错。”
——不过武周一朝也不过一代而亡,下任皇帝还不是姓李的,大唐也没亡国,兴许在李世民心里,这还算不得什么大问题呢?
他们俩在宫里点评历史,行军路上,原胧雪身边随行的亲卫连打三个喷嚏,伸手揉了揉鼻子,惹得她十分怀疑的看了过去:“你不会才离京,就得风寒了吧?”
那亲卫伸手捏了捏鼻子,低沉的回答道:“我才没有!我觉得肯定是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
原胧雪白他道:“这个时候,无论是谁念叨你都是理所当然的,给我老实点。”
拜太子之前对她展现出的毫不掩饰的偏爱所赐,这一路上,几位将军都对她颇为照料,尽可能的满足她的一切需求,原胧雪照单全收,也没在意他们把自己当瓷娃娃捧着的态度——毕竟青春美貌有多哄人这件事,她老早就知道啦!
不过大军之中,当然也有人清楚的知道她的底细——赫连春水生无可恋的骑着马,一路上都和她形影不离。旁人见了,还以为小侯爷是因了太子的嘱托,竟屈尊降贵的给个小姑娘做护卫,也只有原胧雪十分同情他,能理解他内心郁闷的心情:他哪是在当自己的护卫啊,他分明是在给自己的护卫当护卫!
幸而,直至他们行至高阳关,一路上也十分太平,并未有异状出现。只是此河朔地界,已有上百年不识兵戈,驻军天高皇帝远,又无上官盯着,个个十足骄惰,整日里只知偷鸡摸狗,骚扰乡邻,甚至连当年为阻遏辽朝骑兵而构筑的塘泊防线,也全数水源枯竭,堤防废坏,种师道见而大怒,当即下令停军修整,重修堤坝,等工事完成,再继续前行。
他乃是军中统帅,自然军令如山,只是大军之中,也不乏有人出声质疑:他们是来打仗的,又不是来修路的,老将军下这样的命令,耽误了打仗的时间,不怕官家下诏论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