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蕉直觉哪里不对,偏偏无法指摘。
嗯?嗯是什么意思?宴怜歪了歪脑袋,继续问柳涵一:是原谅的意思吗?
「嗤」。
又是一刀。
刀锋深入手骨,柳涵一疼得发抖。
宴怜弯起唇角,明明滴血不沾,整个人却仿佛浸泡在血色里,他睁着那双残忍又冷漠的眼睛,问:是无论多少刀,都会原谅的意思吗?
柳涵一跪在他脆弱的神明面前,满身鲜血和痛苦,喉咙里仿佛生着从心脏里溢出的疼痛:是。
他凝视着抵在少年脖颈上的刀锋,字句苍白含着恨:是原谅的意思。
宴怜的刀锋一转,迟钝冰冷的刀背以毫厘之别擦过苏蕉的脖颈,他亲昵的用胳膊圈住怀里美貌的少年,用温柔缠绵的语气说:你听,他原谅我啦。
亲爱的,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吗?
苏蕉刚要说话,腰间的铃铛忽然剧烈的摇晃起来!!
叮
那一霎,苏蕉感觉自己浑身的力量如同逆流的大江,滔滔不绝的灌入引魂铃中,刺耳尖锐,只有他一个人听到的摇铃声几乎撕裂耳膜。
引魂铃,似乎没有引来郑凤,反而引来了不得了的东西
他隐约听到系统的尖叫,和不断流泻的神力值,上亿的神力值竟然如同漏风破布袋里的水,哗哗哗流淌了个干净。
宴怜察觉他不对,松开手,于是苏蕉又看到满地狰狞模糊的血色。
能在恶人身边徘徊的鬼,必然是厉鬼中的厉鬼。
这世上,大抵找不出比宴怜更可怕的极恶之人了吧。
下一刻,苏蕉失去了意识。
苏蕉做了一个梦。
他穿着雪白的星愿,银发赤足,站在一个遥远的,有点古老的巴洛克式的建筑前。
朦胧的暗灰色雾气萦绕在这古老的建筑周围,其他的景象都看不太清,这里似乎绵延着层叠的山脉,类似的古老建筑层叠的落于其中。
有很多戴着尖帽,戴着圆鼻子苍白面具,披着斗篷的人,拿着雪白的骨牙笏,鳞次栉比的进入这座巍峨建筑被打开的沉重的铁门之后。
那些人并没有察觉到他,低头沉默的走进去。
这像是一段静默的,被遗忘于记录笔下的历史。
苏蕉喊了几次系统,无果。
又试探的漂去其他的地方,结果这个梦似乎是有边缘的,他的神力还在,但是无法打破这个固定的界限。
几次试探无果后。
无奈,苏蕉只能混入了这堆尖帽人里,跟着他们进入了这座铁灰色的巴洛克建筑,来观察这里到底有什么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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