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珍贵的水晶球,干净又温柔。
苏蕉说不清楚自己到底喜不喜欢兔子神,只能说,不讨厌。
他没有办法不对这样纯粹直白的感情动容。
但也确实没有办法回应。
他已经不太相信感情这种东西了。
但是兔子神这副伤心的模样,他又没办法视而不见,只能说:总有一天。
我会离开这个世界,离开你的。
兔子神一下睁大了眼睛。
祂似乎不太理解离开的定义。
于是苏蕉就认真的跟祂解释:就像你看到山中死去的树,村里老去的人,黄昏中零落的蜉蝣和零落在淤泥中的青叶我是说,总有一天,我会以这种类似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
他凝视着兔子神,而你会在信仰中永生。
他这样说,当然有哄祂的成分在,但如果想让祂理解,这是最简单的方式。
就是苏蕉说:这是一段没必要开始的感情。
祂说:可是。
枭鸟的翅膀掠过层云,祂望着他的眼神干净执著:那有什么关系呢。
无论是山中死去的树,村里老去的人,还是黄昏中消失的蜉蝣,亦或者是零落的青叶。兔子神说:它们的消逝都与我无关,我不会为它们掉一滴眼泪的。
可是祂凝视着苏蕉:你存在的一秒,一分,一刻,我都会日思夜想,牵肠挂肚如果你像它们一样,会在某个时刻与我告别,那我不是应该,更要去了解,去靠近现在的你吗?
兔子神说:而且,我活了很久。
祂说: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类的感情,亲情,爱情,友情,但不管是什么样的感情,总会有分别的时候我知道的。
也许是归功于这个世界的语言,祂认真说话的时候,总有种吟诗的味道。
苏蕉意识到他是没办法说服这只倔强的兔子了。
最后他无奈的说:很高兴你这样喜欢我。
但很抱歉
我没办法回应你的感情。
苏蕉想,他都说的这么干脆了,祂怎么也得知难而退吧?
谁知
其实,是苏无法接受,可以互相亲吻的感情,是吗?
亲吻,往往发生在亲情,与爱情中。
兔子神说:我不是,苏的亲人,苏好像,也无法接受我做你的爱人。
兔子神说:那么,我们是「朋友」吗?
苏蕉沉默了一下,点点头。
祂似乎终于勉强得到了一个还算满意的答案,自顾自的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