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迟眠也意识到他们这个姿势好像确实有点奇怪,但是他没动,盯着苏蕉:我不是说这个理由。
他想,他这个弟弟长得确实是非常好看的。
那是超脱于常理的好看。
瞪着他的时候,琥珀色的眼睛一闪一闪的,仿佛会发光,垂眸不语的时候,眼睑一颗小痣,若隐似无。
苏迟眠想,是很可爱,也很好骗的弟弟。
所以哥哥要严厉一点,要收走他的手机,管教他不太好的脾气,磨砺他的性格,以防有很多觊觎的恶人把他骗走。
苏迟眠说:为什么不要穿校服?
苏蕉咬牙:你下去啊。
你不说,我不会走。苏迟眠的语气很平静,他甚至看了一眼他昂贵的机械腕表,现在是早上5点40分,如果你理由及时,你还可以赶上学校6点半开始的早读课。
如果你不说理由,也不愿意穿校服的话。苏迟眠说:那你就不要去上课了。
苏蕉瞳孔微微一缩。
苏迟眠略一思索,很快找到了第二条可行方案:家教也可以,你不一定非要参加高考,毕业出国也很很好,m国有很多不错的学校,我可以拜托认识的教授写推荐信,嗯,到时候公司有部分业务也会在国外发展,我也可以照顾好你。
他理由充分,又很井井有条的样子,仿佛一切都在安排之中。
苏蕉意识到,如果他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自己这个自以为是学校满分毕业的兄长绝对会说到做到。
苏蕉猛然把苏迟眠手里的校服扯下来,我穿!
他胸脯起伏,看苏迟眠的眼神仿佛在看仇人,眼圈却憋红了,仿佛下一秒就要掉眼泪,没有理由!我就是任性!好我听话,我穿着去上课!
苏迟眠被苏蕉那发红的一眼瞧的心悸了一瞬,他下意识的摁住了苏蕉粗暴穿衣服的手。
少年的手是很细的,骨头就是细细的,像是稍一用力,下一秒就会折断似的。
他整个人就是愤怒的,孱弱的,又纤细自由的蝴蝶。
任性吗?
可以为什么不可以呢,弟弟是可以任性的,如果弟弟事事小心翼翼,可怜兮兮,那一定是哥哥太无能了吧。
有哥哥要宠着弟弟的话,弟弟任性一点又怎样呢。
弟弟拥有「值得信任哥哥」才会随心所欲吧。
这是很好的事情。
苏蕉:你干嘛?
苏蕉怀疑自己这个哥哥是不是有病,其实他不是从自以为是学院出来的,他是从精神病院出来的吧?
下一秒,他就听见从精神病院出来的哥哥说:好,那就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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