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得很不错。”幸村精市不会吝啬自己的夸赞。
谢欢盼开心极了,“真的吗?真的吗!”她雀跃起来就跟小鸟似的,叽叽喳喳,和刚刚所见的球场上的她完全不一样。转头仰望着男人的时刻,闪亮的狗狗眼里是等待夸奖的激动。
幸村的眼神深沉了一分,不知为何,他的手忍不住抚上了少女的秀发,轻轻捋了两下。
“是真的很不错。”他笑。
幸村精市是奉行人球一体的,一个人的球技风格与她的性格必然是有关系的。立花春音那样杀招皆出的网球技艺,某种程度上,透露出了她性格中的一部分。幸村精是比谁都清楚这个事实,他的五感剥夺和幻境,一方面是残暴的虐杀,一方面是虚幻的美梦。那都是潜伏在他心中的因子。
他手下的发丝是柔软和顺的,雪一般凉爽温柔。和他对视的眼也是可爱真挚,水灵灵的瞳孔中全是对他的热忱。他不傻,这么久了,他早就看出来了立花春音对他的意思。还是没忍住,没忍住给了一点点回应。
受到了他的鼓励和抚摸,少女就像是懒洋洋的小猫重新获得了活力,展露出阳光的笑容来。
“幸村的话,要来看我的比赛哦。”立花春音略微歪着脑袋,向男人祈求,“拜托拜托。想要让学长亲眼看到一次。”
看到我过五关斩六将,看到我手刃对手,看到我站上属于冠军的舞台。
她对胜利是有执念的。
幸村精市那个瞬间,好像在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不是此刻的,是过去的。
这又要他怎么拒绝呢?于是只好轻叹一声,讲了一句,好。
我会来的。
“约定了噢。”少女把手背在身后,后退了一步。“我相信学长。”她知道自己的笑容是武器,于是再次绽放笑颜,“我会赢得比赛的。”或许是觉得自己有些过于张扬了,她又害羞地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声地说了一句,我真的会赢的。
那是很纯粹的,少女的信任。是洁白的落雪,填满了名为幸村精市的空海。雪在海中被融化,幸村精市的心跟着搅动,有什么在偷偷生根发芽。
这么多年,幸村精市已经习惯了他人的爱慕。
那些偷偷的,在暗地里生根发芽的。不是没有人举着情书走到他的面前,可是没有哪一个,能够和今天相比。明明一个跟爱相关的字眼都没有从她口中讲出,可是不知为何,幸村精市就是能够感受到。从美术馆里她偷偷瞥过来的眼神开始,他每一次的纵容,都让两个人的关系纠葛得更深。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幸村精市,好像也了有点羁绊。情字一字,在黑处暗暗生出幼嫩的芽。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我是玛丽苏爱好者。
第10章反杀玩偶10
艺妓的歌唱呓语从纸扇外浅淡地传来,木结构的建筑仿佛瞬间把人拉扯回另外的时代。立花春音穿着日本传统的服饰,淡粉色布料上遍布了刺绣的花纹。长发挽在了脑后,松松垮垮地吊着,零碎的发丝潜藏着温柔魅力。她每走一步,木屐都在地面上敲出脆响。
今天是迹部家的内部家宴,除了迹部奶奶,来者还有迹部景吾的父亲母亲。虽然是个外国人,可是奶奶本身是很热爱日本传统文化的。迹部景吾的母亲把聚餐的地点选在这里,也是为了合她的心意。
谢欢盼不是第一次穿上和服,上辈子到日本玩时,每个女孩必做一事就是租借和服。可现在穿上的感受跟那时截然不同,面料如丝顺滑,花纹也明丽鲜艳,精致的刺绣彰显着主人家的用心。
“过来。”推开一扇门,迹部景吾就站在不远处。他也穿着灰色的服饰,衬他的发色。他眼底下的那颗泪痣吸引了谢欢盼不少目光。
她略微提起衣摆,有些不熟稔地朝着他走过去。末了,快到的时刻,她脚下打滑,一个扑腾,被迹部景吾捞进怀里。他脸上荡起得意的笑,居高临下地看着怀中的女人,“嗯哼。”他不说话,光是这样,就能让谢欢盼读懂他的潜台词。
看看你投怀送抱的模样吧女人。
当初又何必口是心非。
他们之间哪里是《仲夏夜之梦》的那首诗,明明是《终成眷属》中的情侣。
[我正像爱上了一颗灿烂的明星,痴心地希望着有一天能够和它结合。他是这样的高不可攀,我不能逾越我的名分和他亲近,只好在他的耀目的光华下,沾取他的几分余辉,安慰安慰我的饥渴。]
谢欢盼在迹部景吾的怀中踩稳了地平线,刚要退开,又被他勾着腰跟进一步。迹部景吾捕捉到了她脸上的怒火,“嘘,工作时间。”接着传来的是地板上的脚步声,以及来自迹部景吾父亲母亲的问候。
“景吾。”他的父亲的声音很是雄浑。
“阿拉阿拉。”母亲应该在打着圆场,“年轻人,果然是恩爱呢。”她走之前叮嘱了一句,“早点进来用餐噢,景吾和小音酱。”
谢欢盼硬是挤出了一抹笑容,等人都走了,她才退出来,瞪着面前喜笑颜开的男人。
“不谢谢本大爷?”迹部景吾那怪癖的称呼偶尔会在立花春音面前重新暴露。他扬眉,打量着少女。
“谢谢。”一个皮笑肉不笑的感恩赞美。
谢欢盼往里走,迹部景吾拉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