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碰上抢劫。”梁映真闷闷不乐坐在沙发上,“手机钱包钥匙都在包里,你打电话约工人来换锁吧,安全些。”
季然安慰几句,热好饭菜,见她还是情绪不高,笑道:“你不应该庆幸吗,最值钱的没被劫啊。”
梁映真抬眸,有些呆地握着筷子,眨了眨眼。
“你的美色。”季然同样朝她眨眼,“什么歹徒,太没眼力见了,居然只看见钱没瞧见小仙女吗。”
“好烦啊你。”梁映真被逗笑,“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吗,真是的。”
入夜躺在卧室,月光温柔倾泻,她看着天花板想起白天从警察局做了笔录后回家的一路上,总是想起傅审言。
如果在国内,她大概不会被抢劫成功的,莫维,不,郑理会出现。
她翻了个身,有些怅惘,心底却有释然和欣慰在蔓延——
离婚后,她有时会担心会不会身边还是有他的人监控着,时刻汇报她的生活。今天看来,他没有这样做。
傅审言离婚,在江城名流掀起一阵私下谈论的热潮,外界以为两人夫妻感情和睦,却不声不响离了婚,一边是好奇内情,一边有人蠢蠢欲动。
石景宽自然收到许多暗示。
但他能在傅审言身边多年,这点眼力见肯定是有的,统一不予回应。
某日石景宽在电梯口拐角打电话,那头是他女儿,因为上周想去女同学家留宿一起玩不被批准,这一周在闹情绪,老婆没办法,只好请他教育下女儿。
于是语气颇为不客气:“……你才五年级就想着去外面住了,同学父母同意没有?什么你不知道?这都不问清楚就想跑人家家里去玩,我和你妈是这么教育你做事的吗,基本的礼貌呢,啊?行了我还在工作回去再说。”
挂了电话,一回头险些撞上傅审言。
傅审言站在总裁专属电梯口,神情淡淡,显然站在这里好一会了,石景宽已恢复成平时职业的状态,却听对面的人低声问:“家里小孩不听话?”
石景宽心中惊诧,傅总还关心这?
语气听不出责怪他在工作时间打私人电话,于是带着谨慎小心回道:“哎才五年级的女孩子,就开始叛逆想不回家住了,非要去同学家里玩,白天不能玩,非得住,我和老婆不同意,她啊,就在家里耍脾气。这哪是养孩子,简直是养个小祖宗。也不知道被哪个同学带的不回家,怕她被带坏了。”
傅审言没再应声,似乎在出神。
石景宽站了会,试探着说:“傅总,我先去处理工作了。”
淡淡的,“嗯。”
回到宽敞的办公室,傅审言双手交握放于桌面,撑着下颌,微微拧起眉,方才微妙的不适和异样终于理出头绪。
以前他待梁映真的某些方式,是不是超出夫妻的范畴,甚至像父亲对于女儿一样,才要求汇报她的行踪,时刻把握她的动向。
五年级的小女孩都开始叛逆,她却那么乖的。
他不自觉叹了气,心中郁气堆结。
这么乖的她,却被他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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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傅氏大楼。
石景宽例行公事汇报工作、交上需要签字的文件,等签字的工夫,他握着平板站在桌边,换了个不那么一板一眼的语气。
“傅总,还有一件事跟您说。上周uia霍普杯国际大学生建筑设计竞赛获奖名单出了,夫人的team得了一等奖。”
话毕,男人修长的手指握的笔一停。
石景宽适时解锁平板,上面恰好停留在获奖新闻的页面,递出去,傅审言接过,垂下眼眸,指尖轻轻往下滑。
网页上方是一等奖的作品设计,傅审言欣赏了会,往下滑,入目是一张获奖team成员与指导老师的合影。
梁映真是唯一的亚裔,如花儿一般的娇颜,笑容明艳,眼眸的光宛如盛夏的朗日,在初冬的寒冷中让人忍不住心生暖意。
傅审言的目光长长地停留在照片上。
石景宽站在旁边,不敢出声打扰这份宁静。
最初是梁映真参加了大学一个志愿者活动,在推特上有志愿组织放出合照,梁映真转发,石景宽特意关注她的推特,自然留意到,某次在车上汇报完工作,试探性提了一句。
傅审言原本闭上的眼睛立刻睁开,问了一二她参加志愿活动的细节,石景宽一一答了。
梁映真出国几近一年,这一年,傅审言因北美分公司的业务去过美国几次,每次并未去梁映真所在的城市看望她。
要说没感情了,傅审言默许他继续称她“夫人”,也不排斥、甚至听见她在国外的消息很愉悦。
可如果有感情,又怎会忍得住一年不去看看?
石景宽心里奇怪许久,一直没敢问,这会见他看得时间长了,似乎在出神,他的出神莫名给石景宽壮起胆子,主动提起:“傅总,您给夫人发条消息祝贺她得奖,夫人一定会高兴的。”
傅审言随即回神,沉默了会,关了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