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平静下来后,林溪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昏昏沉沉的躺在那里,然后感觉手指刺痛了一下,是顾默用采集皿在取她的血液。
锋利的针头刺的她一下子清醒,也刺的她心里有些难受:“就不能等明天早上啊。”
“基因部需要一份即时的数据。”顾默说完将她的那份采集皿封好,然后又刺破他自己的手指采血。
他还真是公事公办。
然后他躺回她的身边,不一会儿他的呼吸就变得均匀,餍足后的狮子已经进入安睡。
她扭头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也闭上了眼睛,可是还没等她睡着,就感觉他翻身面向她,然后无意识的将她抱在了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去。
他以前并没有抱着什么睡觉的习惯,但现在却在睡着后,抱住了温暖的她。
她听着他的心跳,在那平和的节奏了,很快也睡去。
可是睡着后的她,又做梦了。
她梦见了母亲,年轻时候的母亲,梦里的自己好像也就四五岁,母亲那时候也才二十五,有着清秀的脸庞和一头柔软的秀发,她穿着一件格子的长裙,跪坐在地上收拾着东西,而小小的自己则趴在地上写写画画。
然后,门口响起敲门声,虽然很轻,但是在安静的深夜里却很突兀。
她有些害怕,但是母亲并不害怕,她温柔的眉眼里甚至还有些惊喜,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发后她才将门打开。
门外站着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手里拿着一大束花。
她觉得那个男人很熟悉,可是又怎么都看不清他的脸,就好像他被实时打上了马赛克一般。
男人手上的花,是和母亲一样温柔的桔梗,粉中带白,十分的好看。
轻轻的拥抱后,男人将花给了母亲,母亲接过来低头轻轻的闻了闻,然后露出了幸福的笑。
她很少见到母亲笑的那样好看,虽然母亲对她也是常笑的,但都是疼爱的笑,不似这闻到花香的笑。
男人随后蹲下来将年幼的她抱起,还在她的脸上亲了亲,似乎很喜欢她,然后还拿出一块蛋糕放在她的手里。
这块蛋糕她很熟悉,但记忆里是母亲给她买的,是她曾经十分珍视的东西,那时候物资十分缺乏,阿尔瑟格伦城的百姓曾经半年里都是以土豆和豆子为食,虽然蛋糕只有巴掌大,但已经是那时候的奢侈品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这块蛋糕的缘故,她觉得男人有些亲切,并没有因为深夜的到来让她感到害怕。
这时她依旧努力的想要看他是谁,但是还是看不清,只依稀觉得他也很年轻,好像比母亲还要年轻,且有着一头月光般的银发。
看着这一幕,她依稀觉得这一天好像是母亲的生日,可又不能记得很清楚。
画面一转,她从地上躺在了床上,肚子上盖着她小时候的被子,四周是帮她阻挡蚊虫的纱帐,徐徐的风从窗户里吹进来,让纱帐如月光一般的流动。
她寻找着母亲,但是母亲并不在身边,倒是客厅的方向传来了压抑的喘!息声以及身体相互碰撞的声音。
和顾默已经做过两次的她自然知道这些声音意味着什么,她下意识的想要去避开这些声音,可是梦里的她却又不受控制的向客厅看去,就像小时候无知无畏的她,对什么都有些好奇。
透过白纱帐她看见客厅的地毯上,母亲和男人相拥叠坐,被男人颠弄的起起伏伏,柔软的发散在肩上,半遮着她光洁的身体,她的脸上是痛苦和愉悦交织的神色,原本有些苍白的唇,此刻一片水润的嫣红。
而那个男人,抱着母亲的修长手臂上青筋突出,可见十分的用力气,像是要将母亲按进他的骨血里一般。
看着这男女交!欢的一幕,尤其主角之一还是自己的母亲,作为女儿的她本应感到难堪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没有生出任何的不堪的想法,就好像,他们是纯洁的天使,即便做着这样私密的事,也是圣洁的。
梦里的时间不知长短,也不知过了多久后,母亲和那个男人终于停了下来,但是他们没有分开,而是继续亲吻。
他们的吻轻柔且绵长,像是在亲吻彼此的灵魂一般。
虽然她和顾默之间也有亲吻,但那些吻更多的只是前!戏,是身体欲的一种发泄,和她现在看到的这种感觉完全不是一样的感觉。
当这个漫长的亲吻结束后,男人问母亲:“就不能同我一起走么?”
母亲轻轻摇了摇头,伏在男人的怀中:“你知道的,你那里并不适合我和念念。”
听到这一句后,她一下子从梦中惊醒,眼前还是熟悉的公寓,不是梦里小时候住的狭小的房间,身边是顾默也不是白纱帐。
她心在狂跳,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而且回忆小时候,也并未见过有什么男人来找过母亲,虽然母亲的确有想念过一个男人。
看来,这仅仅只是一个梦而已,是她想母亲了而已。
想到这一切,眼泪不由自主的从眼角滑落,即便五年过去,即便自己已经成了母亲有了家庭,可是想起母亲她还是会忍不住的流泪。
因为母亲走的那天,她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上,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这是她永远的痛和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