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顾默,还有宁越、司木,还有很多其他的能够不被她的基因攻击的男人……
现实,总是这样残酷。
“他有什么东西留下么?”林溪木然的问米勒。
米勒悲伤的摇了摇头:“当时一切都太突然了,没有来得及。”
“我知道了,谢谢。”她说完起身回了房间,默默的坐在和他曾经一起拥抱过的床上。
她无法形容现在的心情,或许是因为前天心脏剧痛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预感,所以并没有突如其来的震惊,只有确定答案的接受。
且不知为何,她觉得他好像还活着,虽然不知道在哪里,虽然也可能是自己自欺欺人的幻想,但她的确没有那么那么的悲伤。
沐沐这时候也托着玩偶哼着歌过来:“妈妈,出来陪我玩吧。”
她看着无忧无虑的女儿,轻轻的将她抱在膝盖上,看着孩子高高兴兴的模样,欲言又止。
孩子还太小了,她不能告诉她这些,沐沐那样喜欢顾默,如果她知道爸爸不在了,也会受不了吧。
“妈妈,我们出去看萝卜长出来没有吧。”沐沐摇着她的手说道。
她有些无力的站了起来,和沐沐一起走到露台上,顾默铺好的土里,她已经种下了种子。
晚风里,沐沐对着土壤叽叽咕咕的念着自创的生长咒语,她则站在露台边缘的地方眺望着远方,可远方除了荒漠,什么都没有。
准备回房的时候,她的手指不小心被栏杆上的铁片划了一下,她有失魂落魄的看了看,手指破了,流出一点红色的血。
她没有在意的放进口中吮吸了一下,血腥的味道慢慢消失,像是血止住了,然后她将手指拿出也没怎么检查就将手放下,浑然不知刚才那处小伤口,已经完全愈合。
与此同时,对面环形大楼军方基因部的玻璃柱里,那只顾默抓回来的另一只寄生种,突然从安静的状态醒过来,这些天它遭受了无数手段残酷的逼问,但什么都没有说,可是现在,它要开始活动了。
于是它向着春之树公寓的方向将触手折叠,低下水母盖一般的头颅。
这,是跪拜的姿势。
生命之树幼儿园里,莉莉也看向春之树方向,然后跪下,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脸上也表现出了绝对臣服态度。
而他们之所以或甘愿或被迫的这样做,都是因为他们曾经的王在自杀前,给它们下过一个绝对不能违抗的命令:见吾血者,必当俯首称臣。
它们当时还不知道一个下定决心抛弃生命的人为何在生命的最后的时刻下达这样的命令。
后来它们才明白,他的血早已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