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在射箭一道上极有天赋。跟贾家子弟比,哥哥一定比他们强。就算输了,也只是输在年纪和臂力不足上。可跟旁人比……家练了十几二十年,若是一朝就被哥哥比下去了,那这些年不是白活了吗。”
薛蟠听了这话,先是为妹妹的认同感到高兴,随即又被这剂预防针弄得有些泄气。
看看手中的弓箭,又看看那些被吊在廊子下的移动小靶子,薛蟠虽然气馁,但思维却不由发散开来。
从小爹爹就总是嫌弃他蠢笨,总骂他是败家子,担心他败光薛家家业,愧对列祖列宗。他都以为日子就这样过了的时候,竟然有人对他说,他也是可以光宗耀祖的。而且说这话的人还是被爹爹寄予厚望的妹妹。一时间,薛蟠再度看向手中弓箭时,一双眼睛都闪现出了堪比娇阳的光芒。
没错,就是这样的。
东边不亮,西边亮。他读书不行,可他射箭行呀。
这一刻薛蟠跟打了鸡血似的,整个人都发生了质的蜕变。而亲眼见证这一幕的左晞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真不经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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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俩个在廊子里练了会箭,便有丫头过来唤他们去用早饭。一时,与薛姨妈用了早饭,薛蟠就拿着弓箭意气风发的走了。左晞则陪着薛姨妈吃了盏茶,又商量了一回过年的安排这才准备起身回房。
不等左晞离开,拿着尺头出门派发人情的莺儿就回来了。
同莺儿一块回来的,还有荣庆堂半夜请太医的消息。
梨香院这边有自己的角门和厨房,关起门来自给自足并不需要与荣国府那边有太多的牵扯。加之左晞极不喜欢贾家下人的作派,所以也不允许薛家人跟贾家下人频繁往来。也因此宝玉的事经过一个晚上的发酵,都已经传得阖府皆知了,薛家这边还一无所觉呢。
莺儿是知道薛姨妈今儿要去陪老太太打牌的,这才在听了消息后连忙赶回来通风报信。
闻言,薛姨妈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左晞也是一脸囧相。
都不知道要同情一回宝玉,还是要兴灾乐祸一下了。
消化了这个消息,娘俩个对视一眼,为了避免主人家尴尬,二人意见相当统一的决定这两天都不进荣国府了。
至于理由,娘俩个又统一了口径,只说昨日赏梅着凉了。
其实薛姨妈一开始说家里正好有冷香丸,若有人问只说旧疾犯了岂不省事?
想到冷香丸的存货,左晞的小脑袋就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任何时候都不要去炫耀你所有拥有的一切,这是妈妈过世前郑重教给左晞的生存原则。左晞一直很听妈妈的话,也认为闷声发大财才不会被人惦记。可薛姨妈和薛蟠的性情却洽洽相反,手上散漫,还极爱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