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想将人都送到别院这边培训的,既不耽误他兄弟吃药膳,也能顺势培训出几个人来。不过九爷也想到了十一爷常年吃药,可能对带着药味的药膳兴趣不大,这才多吩咐了秦八两一嘴。
若是你们十一爷不留人,就将人再带回来,省得吵了你们十一爷的清静。
……
左晞的视线从白若兰身上转回来后,就看向了秦八两。耳边是秦八两与十一的对话,心却不知不觉的飘向了旁处。
虽然左晞高兴于九爷并没有让白若兰近身‘侍候’十一的想法,可看着白若兰被人送来送去,左晞也没办法高兴。
不是左晞同情心泛滥,只是觉得白若兰在他们眼中就像个物件,让人心里微微有些不忍。
在这样的等级制度下,白若兰如此,旁人也未必不是这样。这对于一个现代妹纸来说,多少有些难受。
看向哪怕低着头,也能看清楚正紧紧抿着唇的白若兰,左晞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没说。
在听到白若兰只是来做厨娘时,她心里升起的窃喜不是假的。她自私,所以不想留白若兰这样的年轻姑娘在别院。而她会对白若兰心生怜悯,自也是因为她威胁不到自己。所以在这种心思下,再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掩饰不掉的伪善。
真的好虚伪~
可叫她什么都不做,她又觉得心里会过意不去。想到女人有了钱就有了底气这句话,左晞便抬头看向云锦,吩咐道:“将那个蓝色绣鸢尾花的荷包找出来给白姑娘。再将前儿山下送来的那套琉璃酒具拿来给秦公公。”
“哎呦,谢姑娘赏。”秦八两一听左晞这么说,连忙对着左晞打了个千,短短几个字,却透着股子熟捻。
“公公跟着九爷,什么好东西没见过。那琉璃酒具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瞧着有几分意趣,只公公别嫌弃才好。”
“瞧姑娘这话说的,便是姑娘只赏奴才个铜板,奴才心里都念着姑娘的好,何况是这么贵重的东西。”
“是薛兄送来的那套吗?”十一听了,在一旁插话问道。
左晞朝他点头,“可不就是那套,若是旁的,我也不好意思拿出来赠人。”
十一听了,笑着对左晞挑了挑眉。
难道不是因为你嫌弃那是薛兄从土匪窝里缴获的,不知道多少人用过的吗?
左晞见状,也想起了当初东西送来时,她那一脸嫌弃的样了。
对十一吐了吐舌头,死不承认的狡辩,“你又不喝酒,羡慕个什么劲。”
秦八两悄悄用眼角余光打量了一回十一和左晞,心里也是感慨不已。
早年去金陵讨药时,薛家敢怒不敢言,再不舍也得将药挪几丸出来叫他带回京城。即便是后来薛家进了京城,也得捧着他。明知道跟九爷做生意,薛家占小头,也得乐呵呵的凑上来。
这才几年呀,却是风水轮流转了。
一时,云锦将荷包和琉璃酒具都拿来,一一交给白若兰和秦八两后,十一便打发他们离开了。
白若兰纤细的手指紧紧捏着荷包,脸上出现了一抹屈辱。转身离开时,似是想要记住赏自己荷包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一般的抬起头。
然而叫白若兰没想到的是她的视线正好与一直看着她的左晞撞到了一块。看着左晞温柔浅笑,略带鼓励和同情的眼神,白若兰收回视线的时候,除了屈辱还有满心的狼狈不堪。
左晞收回视线,扭头看向十一。“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十一心里哼笑了一声,可面对左晞的时候却对她摇头,“一样米养千种人,你问心无愧就好。”
十一是知道左晞房里的荷包按颜色分类,里面都装了数额不一的银票或是金珠子。刚刚左晞给白若兰的荷包里,就装了二十两的银票。
二十两于他们来说不值得一提,可于普通百姓来说,却不算少了。一面之缘,就给出二十两,也就他们家左晞了。
“说吧,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今儿这一出了?”走到左晞跟前,将人抱到怀里,额头顶着额头的问左晞时,一双大手还准确的放在了左晞腰间的痒痒肉上,一副回答不好就挠痒痒的架式。
左晞有些理亏,可又觉得自己会有小情绪是很正常的反应。但左晞又觉得自己这样也着实有些个小家子气了。被十一这么一问,又开始嫌弃起自己来了。
说好的洒脱呢。
十一:“……”
之前莫名其妙的与他生气闹别扭,如今知道原因了,这妮子又开始跟她自己生气了,摇了摇头,这可真是个宝儿。
一个人都能唱出一台大戏了。
又疼又宠又无可奈何的将人抱到怀里,轻轻的在左晞耳朵上咬了一口,十一才将人放开。
就在左晞讨好的对十一撒着娇,却不承认自己有错时,当今也带着人回宫了。宜妃姐妹按着之前计划好的套路开始炮制当今,准备给她们的儿子弄个媳妇了。而随着国丧进入尾声,被耽误了整整一年的婚庆嫁娶也陆续冒头了。
薛蝌再次带着宝琴上京,这一次则是为了参加堂兄的婚礼。若能一举解除宝琴与梅家的亲事,那就再好不过了。
薛家二婶被一双儿女磨得不行,到底不甘不愿的同意了宝琴兄妹的肯求,只是担心宝琴解除了与梅家的婚约后,再没了好亲事,便写了封信将宝琴的亲事郑重托付给了薛姨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