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这是贵人,不得无礼!”
吴参将佯装呵斥,又假模假样地表示歉意。
“你知道的,这种兵油子,上阵杀敌一把好手,就是下了场啊,傲得很,但凡遇上比不上他的、便有些不服管教,非要挑衅一番。县主和大人原谅则个。”
宋昱和苏槿可不吃他这一套。
宋昱轻笑:“原来是吴参将治军不严,莫怪近来总是打败仗。”
苏槿点头附和笑着:“历来治军从严,讲究令行禁止。今日见到吴参将,才知道原来上官可以这般慈爱,倒是涨了见识。可得跟京城我那些交好的诰命夫人们也说说,好让她们也涨涨见识。”
慈不掌兵!
若是真被宋昱和苏槿往京城说些什么他治军不严的话,加上这个春季胜少败多,他这个正三品可就不保了。
而且这“把柄”是他自己送上门的……
吴参将立刻慌了,那隐隐得意的表情顿时裂开了。
“县主,大人。我……”
一旁的下属守备都替吴参将尴尬。
嘿,文官可不好惹,叫你逞嘴上的能!
吴参将显然也意识到了跟文状元比嘴皮子,是不明智的,便也不啰嗦,向那被点到的兵油子呵斥。
“还不快叫贵人们看看你的本事?”
单人对战。
苏槿点了招娣。
那兵油子痞笑地更厉害了。
“哎吆,这哪里来的小娘皮,细皮嫩肉的,一会伤了皮肉,可如何是好,叫小爷我心疼。不如在红绡帐里捧绣鞋……”
演武场边上的数百个士卒个个笑得满堂猥琐,跟着起哄。
“哎哟,来一个来一个!”
招娣这些年跟着苏槿走南闯北,什么场面没见过。
这种试图通过言语挑衅、来扰乱心境的,都是什么开胃小菜?
呵,下作又弱小。
招娣毫不受影响。轻点足尖,像一把离弦的剑冲了出去。
只听“锃”的一声,招娣抽出佩剑。
佩剑在春末夏初浓烈的阳光下,闪着惊人夺目的寒光!
那兵油子张铁锤被那佩剑夺目的光芒闪了眼,加上没想到招娣速度那么快、竟是躲闪不及,直接被招娣用剑架在了脖子上!
冷冷的剑芒寒光,映着那兵油子张铁锤脖颈上沁出的血珠,叫人遍体生寒。
全场哗然。
那些起哄说“小娘子”的个个没了声响。
好一会才有人假装不在意地、压着声音喊道。
“张铁锤,你是不是不行?马尿喝多了,看到个美貌的小娘子,就走不动路了!”
呵。
招娣面上不生气,却将佩剑往张铁锤的脖子上又压了半分。
鲜红的血珠映衬着冰冷的剑光,叫人看了忍不住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