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发什么疯?”突然,身后传来徐薪茹的声音。
诗羡桐扭过头,只见徐薪茹双手环胸站在门口,神色不爽地说:“你有力气在这里摔东西,倒不如赶紧去把沈宇修打发走。”
“宇修?”诗羡桐愣了一下,立刻跑到窗边,果然看到沈宇修站在诗家的大门口。
烈日当空,他为了求得跟她复合,扔掉尊严,诗羡桐心里一阵酸涩,脸上不禁浮现出怜惜表情。
徐薪茹一看,气不打一处来,冷嘲热讽道:“你别傻了,真以为沈宇修在虐恋情深,他只不过在演戏而已。男人的这些惯用伎俩就是用来欺骗你这种小女孩,要不是沈家现在急于让咱们诗家拉他们一把,你以为他会站在这里?”
诗羡桐跟沈宇修好歹在一起七年,从十五岁的花季雨季到现在的芳华年纪,她情窦初开时的的初恋是他,她成年时在他身下从女孩蜕变成为女人。他们之间虽然也有吵闹,但她是真打算跟他白头偕老的。
可现在,因为沈家公司运营陷入困难,诗家长辈连一声招呼都没跟她打,就直接把她跟沈宇修的婚事给取消了。
她当时很生气,可听了徐薪茹的一番劝说,特别是如果嫁给沈宇修,她以后可能再也不能过这种公主般的奢侈生活时,她动摇了,也默认了他们的做法。
可到底人心肉做,她对其他人狠心,对沈宇修做不到那么彻底,分手也不敢当面说,只是在微信上通知她一声,之后就关掉手机。现在他人就在她眼前,她的心就开始软了。
“妈,你别那么说他行不行?”诗羡桐恶狠狠地说。
徐薪茹听后,嗤笑一声,“桐桐,我说的话是难听,可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再怎么着也不会害你,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你好。有句话,我早就想说了,沈宇修当初选你不选诗毅,就是因为你是货真价实的诗家小姐。要是诗毅是我生的,他绝对不会放弃她,就他平时偷偷看诗毅的眼神就看得出来,我相信你也知道。”
徐薪茹早就看到沈宇修看诗毅眼神中的迷恋,但她一直假装不知,也从未跟诗羡桐说过,只不过是不想打击她的自信,也怕她自尊心强要跟沈宇修分手。
事到如今,她已经没了隐瞒的必要,也告诉诗羡桐这个事实,好让她彻底死心。
诗羡桐当然早就看出来了,可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是怎么听怎么让她羞怒,特别是徐薪茹最近在她这里的好感值已经为负。
不论徐薪茹是出于什么目的说这话,但已经伤害了诗羡桐的自尊,她恼羞成怒,朝徐薪茹破口大骂,“我真的是你亲生的吗?我觉得自己现在于你来说跟诗毅毫无差别,你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根本不管我的感受,你说的这些话简直就往我心窝子里面戳。”
“诗羡桐,你说的是什么鬼话?你不是我亲生谁是?”徐薪茹大骂道。
诗羡桐冷笑道:“只有诗羡泽是,我不过是你达成利益的一个工具。”
徐薪茹被诗羡桐气得五脏六腑都要爆炸了,她承认自己是重男轻女,但这二十几年来都是把她捧在手心里,没想到到头来却得不到半句好。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徐薪茹暴躁地在主卧里来回走,晃得诗丁杰眼睛都花了,“行了,你坐下吧,你再生气也只有我看得到,没人会理你。”
“我生气还不能发泄一下吗?”
“可以,但与其生气把自己气坏,倒不如想些好的。”
“现在一个个不省心的,你说我上哪儿找好的想?”
“当然有。”诗丁杰眸子里闪过一丝精明,说:“既然闻樾这么宝贝诗毅,我们辛辛苦苦把他的宝贝抚养成人,好歹得要点辛苦费呀。”
“呵……你说得倒是好听。”徐薪茹泼他冷水,“前几天我们在他那里除了讨了一肚子气,哪里有好果子吃了?现在想讨辛苦费,没门。”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说不定试一下就多了一个亿,何乐而不为呢?”
“一个亿?”徐薪茹瞪大了眼睛,“你是不是想傻了?闻樾会给一亿辛苦费?我看他一块都不会给。”
“山人自有妙计。”诗丁杰自信满满地说:“只不过这事不能一蹴而就,得慢慢试探闻樾的底线去到哪里,最后不行就破罐子破摔,赌一把。”
诗毅下班回到家,一推开门就闻到一股香味,她换好拖鞋往厨房走,果然看到闻樾站在炉灶面前忙活着。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诗毅问。
“没什么事就早点回来,最近都没怎么给你做饭,今晚得好好吃一顿。”闻樾扭过头说:“赶紧去换衣服,可以开饭了。”
“好。”
等诗毅出来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着四个菜,她的位置上还有一盅炖汤。
虽然是简单的家常菜,但四个菜没有一个不是她喜欢的,她心里感动,但还是说:“你以后别只做我喜欢吃的菜,也做一些你喜欢吃的。”
“没事。”他拉着她坐下,“我妇唱夫随,你喜欢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不挑食非常好养活,你要不要考虑养我?”
“养你?”诗毅哭笑不得,“你堂堂敏学总经理,唯一的继承人,我拿什么养你?再说了,我养你,你不怕别人说你吃软饭吗?”
“吃软饭有什么?”闻樾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只要诗馆长愿意,我是不会在乎别人的眼光的。”
“……别贫了,赶紧吃饭。”
现在九月了,初秋要来,闻樾特意给她炖了花胶汤,有润肺降噪的功效。
诗毅向来不是特别喜欢花胶汤,最主要是觉得喝多会腻,但闻樾今天炖的时间不长,花胶吃上去还有些爽脆,汤也清,不知不觉,她就把一盅汤都喝到底了。
“喜欢喝?”闻樾挑眉问。
“喜欢。”诗毅老实回答。
“过两天再给你炖。”
“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诗毅佯装客气。
“不麻烦,喝多点花胶皮肤滑溜溜的,最终受益者还是我自己。”闻樾似笑非笑地说。
这人说话又在带颜色了,诗毅瞪了他一眼,“别老不正经的。”
“那跟你说点正经的。”闻樾说着,点开自己的手机,然后递到诗毅面前。
诗毅拿起来一看,是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上面写着:我是诗丁杰,我们含辛茹苦把诗毅养大,可不能白白把女儿送出去。我们要求也不多,就一个亿的彩礼,以后她不给我们养老也没问题。
“他们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当你是水鱼呢。”诗毅冷嗤道:“不用管他们,我十八岁那年已经给了他们五百万抚养费,当时签了字,以后各不相干,那字条我还留着,也录了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