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蓝愣了愣。
要是换一个女子说这样的话,时蓝多少会以为对方对长明有意了。
毕竟,长明性子温和,生得清朗姣好。
眼眸中常盛着润意。
温柔一笑的时候,就像湖面起了微波。
平日阁里见惯风月的姑娘稍稍与他自顾自调笑两句,脸上便会微微腾起一片红晕。
长明虽温和却寡言,很少与她们搭话,当然也无从回应。
可时蓝觉得,面前的云娘却不是这样。
她虽然看起来极为羞怯,看长明的眼神里,也是有赞赏之意。
但一脸坦然,没有一点别的心思。
“抱歉,云锦姑娘,这个忙我帮不上了。”长明咳了一声,脸上挂着淡淡却疏离的笑意,“长明有愧。我的工钱全是时蓝姑娘给的,她之前与我约定,若我替别人奏琴,我要赔她百倍。”
时蓝被说懵了,正想问长明,她怎么不记得她何时跟他有过这样霸道又不讲理的约定。
长明觉察出了她的意思,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只一个眼色,时蓝便懂了,长明让她不要揭穿他。
“那就不勉强为难琴师先生了。原来琴师先生叫长明啊。”
云锦唱了起来。
“从来雨中打秋月,更值风摇长明灯。”
离开的时候。
时蓝只低落了不到一刻,很快振作起来。
“长明,我觉得云锦姑娘《牡丹亭》确实唱得很好,声音也比我好听。但我也不赖啊。”
“嗯。”长明鼓励时蓝,“小姐会的更多。”
“就是。全临渊国会唱《十八摸》还会《林冲夜奔》的,数来数去就我一个。”
第38章依傍收爪子。
云锦羽睫轻颤,揪着衣角,朝前走了几步。
朝着秦妈福了福。
这还是她来之前,锦郎手把手亲自教她的规矩。
锦郎平日里总是很忙,成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难得那次他对她如此细致温柔。
一想到这儿,云锦禁不住鼻子发酸,眼眶一红。
“秦妈,一切我都按吩咐照做了。我算了算,我也来了些时日。到底,我还有多久才能见到我的锦郎呢?”
云锦绞着手指。
话说到后面,脸上忍不住腾起如霞绯红。
一红一白相较之下,脸上先前敷的白色的粉跟结了块似的。
斑驳浮起,并不贴脸。
秦妈也注意到了她的窘迫,却没有直接点穿。
“你的锦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