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蓝沉默着端起手中杯盏,袖子里的匕首再一次蠢蠢欲动。
匕首尖已露出半寸。
这时,长明倏地闪身而上,一股断掉的琴弦一举勒死了皇帝。
电光火石间,人群一阵动乱。
时蓝瞪大了眼睛。
眼睁睁看着那道熟悉的黑影出现,一掌劈死了长明。
容璟点了时蓝脖颈,咬着牙把她袖子里的匕首藏进已经没有气的长明衣中。
……
三日后,新帝登基。
乱臣贼子被五马分尸,尸体烧了足足一天。
时蓝醒了,发现袖中匕首已经不见了,哭得伤神而乏力。
紫茵悄悄来看她,带她回了原来她跟长明住的那个家。
“时蓝妹妹,我也觉得这样不好。但我父亲告诉我,先帝残暴无度,民生哀怨沸腾。就因为我们家跟容……新帝走得近,先帝他想动我全家不止一天两天了。唉,长明先生进宫前找到了我,说他这趟入宫一定会死,请我帮忙,死后把他的骨灰带到你们家。”
紫茵顿了顿,“长明先生说,他答应过你,他会在家里一直等你。长明先生还说,他最大的愿望,从来不是自己的腿能治好,而是希望你能够快乐。”
时蓝垂下眸子,小心翼翼接过一个小盒子。
紫茵有些抱歉,“他身份特殊,他的骨灰,我打通了关系,也只能收集到这么多。对不起。我没有想过,长明先生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竟然能……”
“谢谢你。因为,他也曾是一国大将军的儿子。”
……
晚上,时蓝摆出了一道夫妻肺片,一盘老婆饼。
容璟登帝,公务繁忙,仍是坚持来看时蓝,与时蓝一道用餐。
见时蓝终于有了一些气色。
容璟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皇后,准备这些做什么?叫下人来就是了。”
时蓝指着眼前的菜。
“夫妻肺片里没有夫妻,老婆饼里没有老婆。”
容璟脚步有些虚浮,“你什么意思?”
时蓝掏出了一封和离书。
“容璟,我们和离吧。”
容璟称她为皇后,她却像以前一样,有时见他容璟,有时叫他王爷。
容璟之前并不恼。
这会儿,却甩袖恶狠狠道,“皇后怕是在做梦。”
……
又过了数月。
大军压境,临渊几乎抵挡不住。
容璟冷笑一声,双眼暴怒。拎起时蓝,直上临渊城墙。
在她脸上狠狠甩下和离书。
这些日子,他哄着她,得到的却全是她的冷脸。
他确实累了。
“皇后仗着朕的宠爱,倒是愈发长本事了。先是蓄意接近朕,假装以身为盾救朕,又伙同奸夫一起刺杀先帝。这些,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眼下,皇后不知哪儿长出来的手脚,竟敢通敌叛国。皇后莫不是以为,朕会眼瞎到放弃江山社稷,连这也能容忍?你看看临渊的子民,这段时间水深火热,过得都是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