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政大力点头,兴奋地翻看刀鞘上的花纹,把匕首抽出刀鞘,表面闪烁着寒寒银光,真是把好刀。他见过最好的武器是阿父书房里的那柄铜剑,据说是阿父来赵国当质子前秦国国君赐予的。就算是那把剑,对比眼前的匕首,也不过是十分之一二。这便是神仙之物吗?
他手上的柴刀也是铜做的,虽然他很爱惜,但刀口处早就钝了,用着很不方便。
“崽崽,这是军用匕首,你可以刀背的锯齿来砍柴火,这样应该能轻松一点。”
阿政试了一下,果然可以,只是他用了一次,就把匕首收了起来,这样的神兵利器,用来砍柴未免太过暴殄天物了。
得了把好刀,阿政砍柴的劲头更足了。他很快整理好砍下来的树枝,在林橘的帮助下准备下山。
只是刚走到山脚,他突然一凛,想起乳娘今天对他说的话:“小心村里的男人。”乳娘很久没有这样关心过他了,平时见了他也不理不睬,为什么要突然这样提醒他,是她知道了什么事?
他心里有些不安,把柴火放下:“阿橘,你还在吗?你可以帮我看一下村子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吗?特别是我们的小茅屋附近。”
林橘试了一下,发现最远视角不能超过崽崽一公里,好在小茅屋还没有超过这个距离。她把视野拉近小茅屋,发现屋子旁边站着一些人,虽然穿着粗布麻衣,但衣服很干净,拿着长矛,为首的是一个皮肤很白的人。至于村子里,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人。
林橘把视角转回到崽崽身边,把这一情况告诉他。
阿政握紧拳头,嘴唇发白:“我怀疑那些人是赵王派来追杀我的人。”
林橘一下子就急了:“那要怎么办?他们怎么会发现你的?先不管这个了,茅草屋是不能回去了,吃的东西还能靠商城刷新,崽崽你要住到哪里呢?”现在是冬天,如果躲进山里,崽崽肯定会生病的。至于山洞之类的,山里有狼有虎,阿政从来只敢在山的外围活动,从来没有见过山洞树洞。
阿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毕竟只有八岁,太小了,能养活自己,就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他皱着眉:“只是在山里待一晚上,应该没事的。”
林橘立刻反驳:“不行,太危险了,而且冬天那么冷,你会生病的。”之前给崽崽喝的药是游戏的新手大礼包自动赠与的,她可没有把握能够在那个没什么用的商城里刷新出感冒药来。
她急中生智,突然想到:“崽崽,你去找今天的那个女人吧,你撒撒娇,扮扮可怜,让她收留你吧。”
乳母吗?
阿政垂下眉:“可是她是赵人,我是秦人,她为什么要帮我?”
林橘回忆道:“可是我觉得她挺喜欢你的呀,虽然今天她见你的时候冷冰冰的,但是她一直在看你手上的冻疮,我觉得她还是很关心你的。而且崽崽你和她之间不是有偷菜的交情吗?”
阿政的嘴角抽了抽,偷菜也能算交情吗?不过,被赵兵抓到必死无疑,被乳母出卖也是必死无疑,至于躲进山里喂野兽那就不用说了,他还是赌一把吧。
阿政一直躲在山脚附近,奇怪的是那些赵兵竟然没有在村里四处搜查。
太阳西落,日暮渐深,黑夜渐渐到来。
今晚没有月亮,借着黑夜的保护,阿政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悄悄地进村往乳母家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林橘:啊啊啊啊啊,崽崽,我突然发现我们今天的柴白砍了呜呜呜呜……
阿政:……
刀鞘(qiao,第四声)原来我一直读错了,怪不得死活打字打不出来。
春秋战国时期冶铁技术尚且不成熟,武器材料主要是青铜、木材、竹材,可能会有少量的铁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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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庆轲
砰、砰、砰,阿政听到自己的心在剧烈地跳动,他已经跳进了乳母的院子,正站在乳娘茅屋门外。他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收留还是驱逐。
深夜,村子里一片寂静,他小心地敲响了木门。好在村里人丁稀少,再加上男丁多死于战场,只要小心一点,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的动静。
房门开了,乳母看见了他。她沉默着把他拉进了屋子。
乳母的房子不大,只有两间屋子,一间堆着杂物,一间用来住人。至于做饭,则在院子里搭了一个小小的灶台。
乳母领着阿政进了堆杂物的屋子,勉强整理出一个能睡人的地方,她又出去搬进来被褥,拿了一个烧着炭的陶盆,对着阿政道:“今晚你睡在这里。”说着便要走出去。
阿政拉住她的手,有些疑惑:“您、您不问问我为什么来这里吗?”
女人看着他,冷笑:“秦国公子政,你来我家,还能因为什么。”
阿政一阵沉默。
隔壁屋子传来小孩子呼唤阿娘的声音,女人一边回应一边走了过去。
林橘的声音响起:“原来她还有小孩子啊。”
阿政点头:“是她收留的战后遗孤。”
那个孩子的父母和她的儿子一样,死在邯郸之战中,乳母可怜那个孩子就收留了他。阿政至今想不通,乳母到底是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情进入秦国质子的质子府帮工,她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来教导刚到村里讨生活的他?乳母,到底什么样的一个人呢?